“風兒是不是做噩夢了?”這是襲南竹能想象到的第二種可能,也是出去之前自己想到的可能以外唯一的解釋。
“哪裏死了,他不是在那兒嗎?”襲南竹一頭還在勸著小風兒,就驚覺有異,‘不對,龍吟月是從不允許這群下人到這棵樹邊來的。’
那個管家就如平常時的行為一般,得體地想他們的方向走來。
“風兒看準了?管家方才確實是死了?”襲南竹低下身子,小聲地在龍吟風耳邊問,龍吟風聽了哥哥的話,用力地點點頭,而且是不加遲疑的。
從自己袖中取出一條方巾,拿在龍吟風的麵前,“風兒別怕!有哥哥呢!哥哥去殺妖怪,咱們把眼睛蒙好,好嗎?”
襲南竹剛剛醒來以後就沒見到任何人,況且那時他的腦中也是很亂的,不會察覺自己身邊少了誰。
龍吟風又一次頷首,襲南竹幫這個小妹妹蒙好眼睛,把妹妹向大樹邊上推了推,下一瞬便挺劍衝向那迎麵而來的管家。
不是襲南竹單純到聽信一個孩子的話就去殺人,他之所以義無反顧的動手,是因為那送妹妹來的人是寒月,非必要之時,寒月是不會輕易以實像現身的。
“城主,這是幹什麼?老奴做錯了什麼嗎?”那人見襲南竹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提劍就刺,趕緊微微一閃,以為不著痕跡地為自己爭取了說句話的時間。
“哼!老奴?扮成人家之前也不事先好好打聽一下,我龍吟月這個管家向來就沒服過自己老!”襲南竹以龍吟月的名號自居,因為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此番行為是何意義?
對方聽到襲南竹毫不掩飾地與自己攤牌也是一笑。
“青龍的後裔果真不同於凡人,你這管家死得不冤,要不了多久,我就會送你去見他!”這人將身一晃,眨眼之間就脫去了凡人的外相。
包裹著這人的是一件頗大的鬥篷,那帽子將他的半張臉遮的嚴嚴實實,襲南竹根本看不見這人是新仇還是舊怨。
比起凡人,襲南竹對這人一點辦法都沒有,即便他擁有幾世的記憶,卻不曾擁有過這般驚人的法術。
“嗬嗬,怎麼樣?方才不是還正氣凜然的要除去我嗎?我就在此處,放馬過來吧!”這如地獄使者的男子不開口則已,一旦開口必是挑釁之詞。
半空中赫然響起一道魅惑人心的嗓音,雖然那聲音清冷的讓人心生寒意。
“跑到我主人門前來撒野,你問我的利爪了嗎?”襲南竹與那人一同望去,那講話的本應該是一個妖嬈動人的女子,可是當他們望過去的時候,根本就不是一個人。
這聲音的主人真是宛星霓,她此時已化作原形,她知道站在襲南竹對麵的人來者不善,所以“兵行險招”也罷,必須一擊之下就讓此人徹底懼怕於她。
宛星霓的原形是月狐,萬狐之首的氣場浸染了周圍的花草,那昨日因襲南竹的蘇醒而煥發的百花更因宛星霓此時的靈力大放異彩。
宛星霓不待那人再言就猛撲向對方,對方一閃一避就是不還擊。
那人輕鬆地避過,而且不動不搖,像是根本不費什麼力氣,宛星霓一擊未中,又連續變幻出許多不同方位的攻擊。
“怎麼?敢上門來的,就這麼讓你瞧不起?”那人的位置甚至沒有動超過兩步的距離,顯然,他躲起宛星霓的攻勢來,就如小貓逗弄老鼠一般。
宛星霓心下一慌,‘還說我瞧不起你,你這分明就是子啊擠兌我!’想著,就有一次撲向那人。
就在這時,宛星霓的耳邊忽然想起一個女子提醒她的聲音,“剝下他的帽子,他見不得光,記得!隻有一次機會,若是他有了警惕,就再也做不到了。”
宛星霓聞言也不管是真是假,原本撲向那人腰部的攻擊忽然上揚一點兒,一抓之下就將那人的帽子整片扯了下來。
“原來是有高人相助!龍吟月,要記住,我的到訪僅僅是個開始!你的噩夢就要來了!”話已盡,對方變化為一縷青煙灰飛煙滅。
宛星霓見此情景將身落於襲南竹身邊,現出人貌。
通過那雙眼睛,襲南竹立時認出了宛星霓就是那次鏤月城外,自己進入瀧仙之的身體遇上的那個小狐狸。
望著天際那片片烏雲,耳邊還回響著那黑衣人臨死之前的話。
他仿佛早就做好了會死在這裏的準備,來到這裏所為之事就是來警告襲南竹,他的好日子即將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