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風王弓,使用永恒聖域的門檻卻出乎意料地低了許多。墨染神識探入其中,並沒感覺到有半分凝滯的跡象,這倒讓他有些疑惑起來。
感受到手指上的小巧戒指中似有無邊無際的空間,可除此之外全無其他發現。墨染稍一思索,收回神識,將那戒指放到眼前,仔細觀察起來。
這如果真是空間至寶永恒聖域的話,用處必然不隻這一點。還有什麼是自己能為察覺的呢?墨染仔細回想著與風神交流的片段,忽然想到他曾說過的,永恒聖域的結界阻止風精靈逃脫這一件事。
莫非依靠這永恒聖域,還能構造出一道空間結界出來麼?
他想了想,看著戒指上光華如鏡的棱麵,小心將一絲魔力注入其上。
受到魔力的催動,戒指登時發出一絲微弱的光,同時一道光暈以戒指為中心,四下擴散開來。
那光擴散到周圍約三丈遠的距離停止下來,墨染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息從戒指中傳出,順著自己的身體直擴散到四肢百骸,而隨著那股氣息傳至腦海,墨染忽然發現周圍一切竟都瞬間暗了下來,同時,那方圓三丈的空間也變得扭曲起來。
墨染隻覺得空間層層折疊,每一層折疊都將基本的環境完整複製下來,可每一株草、每一棵樹、每一個生命體卻都被分離在完整的空間內,彼此被混沌壁障阻攔,再無法接觸。
墨染看到草叢中追逃的兩隻昆蟲忽然失去了對方的目標,茫然在自己的空間竄動,他還看到落在花蕊中汲取花蜜的蜜蜂忽然失去了依托,直直摔了下來,而隨著自己心念一動,那本應墜落至地麵的蜜蜂身下忽然憑空出現一朵將開未開的花苞,正好接住它的身子。墨染這才能確定——自己似乎已成了這無數空間的掌控者,不但能讓任意空間重新重疊,竟還能在這無數空間內隨意穿梭!
這一點徹底將墨染震住了。
原來這才是永恒聖域的真正用法麼?
他不由將更多魔力注入戒指中,可魔力卻如泥牛入海,再尋不到一絲痕跡,那光圈也全無半分反應。他略一沉吟,嚐試著再次將識念注入其中,隻見隨著神識的逐漸注入,那光暈再次擴展起來,不多時,竟可以將整個後園籠罩!
門口守夜的兩名提燈婢女均在兀自打著瞌睡,竟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景象已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裏還未達到墨染此時修為的極限,他神識隨著光暈鋪展,一直蔓延到客房,感受到客房門前,一道清冷窈窕的身影被籠罩在光暈中。
雪柔此時還未睡去。
她正站在房前,似是這般已佇立了許久,清冷的月光灑下,她整個人沐浴在冰涼的月光清輝中,眉目淡然,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然,隻見她神情一動,似有所覺,目光穿過層層牆壁,直直望來。墨染心中一驚,看到她手中凝聚出一團水藍色的光,朝眼前虛無之處一拍。
隨著這一掌拍出,墨染隻覺得頭腦一陣刺痛,那籠罩雪柔的結界在一擊之下瞬間冰消瓦解,與此同時,雪柔的身形也從墨染的感官中消失。
墨染知道雪柔正朝這邊趕來,他已掌握了無間聖域的基本用法,心情大好之下便欲開個小玩笑,神識微斂,那光暈也緩緩回收,欲從兩側包圍,將雪柔再次籠罩進來。隻是那光掃過圍牆邊角時,墨染麵上的淡笑卻忽然一滯——
他察覺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正潛伏在那裏。
這發現倒是讓他生出一股不妙的心緒,如今整個金府的護衛家丁全被調離,擁有修為的隻有自己與雪柔二人,這憑空多出的身影又是何方神聖?
墨染心思一轉,起身便朝那人藏身的地方掠去。
那人顯然已知自己行蹤暴露,墨染趕到時,那裏再無半個人的身影。
墨染略一沉吟,隻覺此事非同小可,這人趁這段金府防守最空虛的時間潛入,顯然是有所圖謀,就算此事看起來與自己並無多大關係,可現在既然住在這裏的人是自己,那就不能置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