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陽光明媚,春暖花開,小河裏流水叮咚,不時幾尾小魚躍出水麵。這五月的天,最是宜人舒適,河邊的蘆葦也長的半人高。

手拿籮筐,嘴叼狗尾巴草,挽起褲腿,撩起衣袖,****的小腳一踏入淺淺的河水裏,還是有些涼涼的感覺滲入腳底。

“阿啾!”鼻子癢癢的,我連打了幾個噴嚏。心中不禁咒罵那臭老頭兒今兒個又折騰我,居然要吃新鮮活抓的鱸魚。

我叫白鳶羽,臭老頭兒是把我從亂葬崗撿回來的師父,也是我現在唯一的親人。自打我有記憶起,臭老頭兒就一直是那副邋遢樣,滿頭白發亂糟糟的豎著,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粗布麻衣上有了好幾個破洞。腰間別著一個酒葫蘆,渾身醉醺醺的一身酒氣,三天兩頭的沒事找事折磨我,有時候我甚至懷疑臭老頭撿了我養著就是為了能隨時隨地找個人供他驅使。

前天,臭老頭兒還剛折磨了我一回。恰好這兩天乞討的銅板比往常多了幾個,本來我打算多攢一點給師父老人家以後買頓肉吃,師父卻突然心血來潮的要吃城西的香煎臭豆腐,要求我半個時辰就要買回來給他!

請原諒我第三百二十五次恨不得衝上前去,死命的拉扯他那白花花長到脖子處的胡子!

我逼迫自己冷靜,聲音平靜的提醒道:“師父,香煎臭豆腐在城西,我們在城東,半個時辰就買回來,除非徒兒會飛。”

“那你就飛給為師看!”臭老頭兒理所當然的臥躺在這破廟裏的地板上,半搭著眼瞼看也不看我,拿起酒葫蘆喝了兩口酒。

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奇怪,從小到大,我和師父都住在這廢棄的破廟裏,靠的是乞討為生,能吃飽穿暖已經是不易的事情,他何來多餘的錢買的酒?

聽到師父的話,我再次忍住第三百二十六次揪他那長胡子的衝動,我要冷靜,要冷靜,師父是開玩笑,開玩笑……

“師父,徒兒不會飛。”望著他用那隻瘦骨嶙峋的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巴,我的心中閃過一絲心痛,相依為命十年,心裏雖然叫著他臭老頭兒,卻不是真的嫌棄他。怪自己沒用,身為女兒身,又還隻是個十歲的娃子,連想出去打份工給師父賺點酒肉錢都是奢望。

想到這,我的聲音放柔了不少:“師父,要不你多等徒兒一會,一個時辰後,徒兒一定幫你把香煎臭豆腐買回來。”

誰知道這臭老頭兒下一句話把我的滿腔柔情打了個粉粉碎碎:“不行,半個時辰必須買到,一個時辰後,我還要叫你去城南買芙蓉酥!”

想到這,我歎了口氣。我能健健康康活到十歲,還真是……不容易啊。

花了一個時辰,終於抓到了三條肥碩的鱸魚,在籮筐裏活蹦亂跳的鬧騰著,濺了我一臉的水花。

將裝著魚的籮筐放在河邊草地上,我站在一旁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成果,想著今晚可以飽餐一頓,頓時之前心裏的鬱悶一掃而過,抓起其中最肥碩的一條寄希望道:“今晚就先烤了你吧,師父吃了你後,也許能消停會折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