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回響著那女子的話語,不管他們是望仙宗還是無極宗,這都是一個接近望仙宗的機會不是嗎?無論是什麼結果,都對我百利而無一害,心中思量好,決定找一天去明月客棧問問清楚。
今夜發生的事,的確有些驚心動魄,本來以為事不關己的自己,是不會卷入到什麼事情中去的,可是沒想到,即使是毫無關係的人,也有可能會因為某些原因而牽扯進去,有時候人,真的挺身不由己的不是嗎?
摸了摸腰間別著的幻凝劍,它因為隱在我寬大的衣服裏而沒有暴露在外麵。放在別處我不安心,不隱在衣服裏……一個別著劍的乞丐,想想都覺得不倫不類,任何一個人都不會覺得這是個普通乞丐的,保不準還會被以為是強盜。
不過拿給我銅板之人到底是什麼人呢?怎麼引得修仙界的人如此追蹤,連隨意給的物品都不放過?
我從碗裏拈出了那枚銅板,細看之下隻覺得這枚銅板怎麼跟平時的有些不一樣,我拿出另一枚銅板,放在手心裏仔細對比瞧著,這才發現了一些不同。
蒼隱大陸現今的朝代為旭,稱為旭王朝,自從律康皇帝死後,朝廷不穩,再加上其他官員在民間肆意收刮民脂民膏,律康皇帝的兒子即位後,增加了各地的賦稅,又恰逢災難頻生的多事之秋,導致百姓民不聊生,因而許多人揭竿而起,最終覆滅了律康皇帝的王朝,新的皇帝即位,改朝換代,將前朝的物品一畢損毀,為了紀念這次起義,因此旭王朝的銅板背麵鏤刻的是刀劍、弓箭的圖案。
可是剛才那人給我的銅板,反麵刻得是水波圖紋。
這枚銅板乍看之下跟其他的無異,我掂了掂,重量上似乎卻要輕上許多。那人是在玩我嗎,這枚銅板我根本沒法使用。還是說……那不知望仙宗還是無極宗的兩人執著的,的確就是這枚銅板嗎?
奇怪,真的是奇怪,我總有種預感,自從進了這飛羽城,似乎有一些我未知的東西開始慢慢浮現……
是夜,城郊的一間廢棄的破廟。
我卷著兩年前撿到的草席,裹著身子,睡在破廟的地上。自從來了這飛羽城,發現自己根本上不了鑾臼山,我就做好了在這飛羽城安住下來的準備。因為不知道那望仙宗的人何時會解除鑾臼山的禁製,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進得望仙宗的門,所以尋找了這處人跡罕至廢棄的破廟,白日出門乞討,夜間住在這破廟裏。
夏天倒是挺涼快的,可是到了冬季,這破廟就有些冷了。所以到了冬日,我會去附近的樹林間撿些柴火,生個火堆,以供冬日暖身。
緊閉的雙眼慢慢睜了開來,我望著破廟的四周,回想起了煙東城的那座破廟。選這樣的地方,也是有些私心的,住在這樣的破廟裏,就仿佛覺得自己還在煙東城的那間破廟裏,師父也好像還在身邊一樣。
緊了緊身上的草席,今年這天似乎冷的特別快,才秋末的時節,冷冽的風就似卷了冰錐子一樣,吹在臉上,刺骨的冷和疼,我沒睡多久,已經被凍醒。瞧了瞧火柴堆,火苗早已經熄滅了,隻有灰色的煙嫋嫋向上飄著。
想起身去後院拿些柴火再生火,才突然想起最近因為趁著難得的機會去討錢,而忘記抽時間去樹林裏撿些柴火了。暗惱自己的粗心,縮在草席裏的身子顫抖個不停。
不行!不去撿些柴火生火的話,要麼我這晚上別睡了,要麼就是凍死!
緊了緊身上的粗布衣,拿起一邊的幻凝劍,夜涼如水,天際幽暗,我摸索著月色,快步朝破廟後的樹林間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