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1 / 2)

天地在這一刹那為之變色,整個雨幕般的世界全部聚集在了靳戈月的背後。

“這……怎麼可能……。”呂承華難以置信的後退幾步,雙目圓整,目眥欲裂,那因不可置信而張開至極限的眼角如同下一秒就會裂開。

靳戈月淡淡立在那裏,如月如鉤的身影後麵是一麵寬大的水牆,連接了天地之間的距離,模糊了身後一片人的身影。

那接天而立的水幕,破開一圈圈的漣漪,那蕩開的圓波紋,其中蘊藏著不易察覺的靈氣和威壓,在水幕中朝四周彈射,震得人耳膜像是被人用刀子捅進去刺穿般生疼。

“雷電過後,你的天時也就消失了,現在下的雷雨,才是我的天時!”靳戈月挑起一抹譏諷的笑容,微彎的手指向前一勾,那身後的水幕便像是受到指引一般,一圈圈以帳幕的模樣攀上靳戈月的手指:“雨,既是水,現下皆為我所用。為水者,善根天地萬物之形而改變,無處不在,無處不能,呂師弟,你以為你躲得過麼?”

靳戈月是單一的水靈根,也是難得的天靈根弟子,他當初能坐上這一輩大師兄的位子,成為這一輩中最富期待的名號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甚至還被賦予了下一個冥宣的稱號。

驀地想起那年山下,被我發現他與魔修勾結後的種種,他表露無遺地對冥宣的怨恨和不甘……這一刻有什麼念頭在我的腦中閃過。之前我以為,他是對冥宣這樣天生就具備著極高天賦和靈根,輕輕鬆鬆便一路晉升的人存在嫉妒而且厭惡的心情。這些負麵的想法扭曲了他的內心,可現在仔細一想,以靳戈月的驕傲,絕對不允許自己一直活在別人的陰影裏,而在他進入望仙宗後,他的天賦天資不是眾人談論的焦點,而是無論是長老,還是師祖弟子們,全都期盼著他成為第二個冥宣,他自傲的那些資本被人棄如敝履,而自己卻被迫扣上冥宣影子的身份,終日頂著巨大的壓力。

難怪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化神成仙了,若是他能先於冥宣一步飛升仙界,成為仙人,望仙宗乃至整個修仙界,永遠銘記住的隻會是他的名字、他的天賦、他帶給望仙宗的榮耀、他的一切一切……

為了這樣的目的,這些種種的因素使得他變得病態般的渴望飛身仙界,瘋子之所以為人所怕,是因為他們瘋狂的不計後果,甚至是自己的生命。靳戈月為了化神成仙的這個目的,也最終變成與魔修合作的背叛者,奪取別人性命的儈子手……

在我思索的片刻,呂承華那邊突然悶聲響起,那聲音沉悶如鼓,卻威力十足——靳戈月手指上的水在半空當中宛如一條臨空蛟龍,巨大冰冷,傲氣淩然,它張開龍首,滾滾水勢衝向呂承華在的方向,呂承華微愣,隨後立馬雙手結印,幾秒內的時間內組成一個防禦的結印式。

巨龍當空,靳戈月在那巨龍之下沒有被掩住身上絲毫的光華,反而襯得他越發的淩然,呂承華在他黑色的眸子裏顯得如此渺小若塵埃,連個多餘的影子皆無。他的身子此刻透出的是與平時偽裝成的和善截然相反的狂霸和陰鷙,帶著震懾山河的恐怖之威,世間之水也在他的掌中運籌帷幄。

他半揚著瘦削的臉,薄如蟬翼的雙唇吐出的話語如此輕悠:“呂師弟,對不住了。水之浪,去!”

於是那半空中的水龍急急朝呂承華撞去,遇到呂承華結出的防禦結印。一擊之下,雖沒有破開那道結印,卻也十足十地將那結印去了幾分力道。陡然間那水龍又散成一團水幕,再次聚攏,成了一道接天的水柱。

我連同那呂承華和那些弟子在內,都給驚得愣住。原來一旦碰到與自己屬性相契合的天景竟會如此猶如神助,這下完了,要是之後進了決賽,我與靳戈月對上,那天碰巧又下雨的話,我不是死定了?!還不如期望那天刮龍卷風,這樣的天景倒是也能為我所用了……

正腹誹間,那呂承華扛不住那水柱的侵襲,隻聽結印碎裂的聲音響起,呂承華再也來不及做什麼防禦抵抗的攻擊,就這樣被那巨大的水柱卷了進去,淒嚎聲從那水幕中源源不斷地響起。

想來這下靳戈月是穩贏了,正想站起身子,張開的五感感覺到有人悄悄遁到了我的周身附近,那森森的劍氣已經傳了過來。

“隻要把你先打下擂台,我們就贏了!”那憤怒吼叫的人是誰?不是那個被我們忽略到現在的蓮芝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