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蒙蒙亮,劉立帶上水囊,又和張謙二人彙合,隨後三人各自背著四根竹矛,帶著鋤頭,這才趁著天邊的魚肚白向深山老林走去。
穿過田野小道,不多時便到了山腳下。回頭望去,劉家村一片祥和安逸,新種的米稻翠幽幽的迎著微風,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三兩聲犬吠,以及遠處四五縷炊煙。劉立稟了稟心神,揮手對二人道:“走吧,進山!”
三人踩著綠草,耳邊伴著鳥啼,順著密林間的山道攀行。有了上次進山的經驗,不消片刻,三人就已經深入山中,犬吠聲也漸行漸消。雖然太陽還未升起,三人卻已是滿頭大汗。
劉二狗望著氣喘籲籲的張謙,他一屁股坐在雜草上,擦著汗說道:“三哥,歇會吧。俺說張謙,你那麻布袋裏裝的啥,看你神神秘秘一個早上,比我和三哥還累的樣子。”
劉立也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後者,他和二狗雖然滿頭是汗,卻也沒有張謙那般疲累的模樣。
張謙接過劉立遞過來的水囊,喝了一口後,又小心翼翼的四下望了一圈,確認山林間隻有自己三人後,他才打開粗麻布的袋子。
“這是…”劉二狗突然大叫了一聲,滿臉震驚的說道,“你怎麼會有這個?”
劉立心中也是豁然一驚,他定了定心神,目光盯著張謙,凝重異常的問道:“你從何處得來的弓箭?”是的,麻布袋中裝著一把弓和三支箭矢。
張謙沉聲回答道:“三哥,這弓是我爹兩年前私下做的,你也知道我從小跟我爹學打鐵,箭矢是我前段時間偷偷背著我爹打造的。”
“張伯會做兵器?”劉立心中再次猶如響雷一般被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裏木工和打鐵手藝不錯的張伯竟然會做弓箭這些管製嚴格的兵器。
張謙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不確定的開口講道:“具體我也不知,這些年,我隻發現了這把弓。我爹以為藏的嚴實,他卻不知我早已發現。”
“弓箭的事你還和別人說過嗎?”劉立急忙詢問道。
“除了三哥和二狗,我未曾告知任何人。”張謙自然知曉秦法的嚴厲,他不會蠢到將自己父親私做弓箭的事情到處宣傳。“今日若不是進山打獵為了應付危險,我也不會將它拿來。”
聞言,劉立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又瞪了劉二狗一眼,低聲喝道:“二狗,此事我不說你也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切莫口快說漏了嘴。”
劉二狗拍著胸膛保證道:“三哥放心,俺二狗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嗯,這就好。”劉立點著頭,他又對張謙說道:“不到關鍵時刻,不要隨便使用弓箭,雖然山中人少,卻依然要小心謹慎。”
“一切都聽三哥的。”張謙急忙將弓箭收入麻布袋中。
三人繼續攀爬,劉立找了個青草叢,他四周打量了一番,見不遠處有道溪泉,心中立刻有了打算。他和二狗、張謙一同拿起鋤頭挖起了陷阱。三人動作很快,也顧不得擦汗,不出一個時辰,一個長寬兩丈,深有一人高的陷阱便已經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