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默著趕了一段路,正當墨水打算開口的時候喬忽然出聲了。
“我們……”喬秋陸的聲音一下子小了起來。
“恩?什麼?我聽不清楚。”
“沒,沒什麼。我們先去見一個人,我需要她的幫忙。”
“恩……那好吧。我們趕緊,時間已經不多了。”
“沒什麼,她住得離我很近。看,到了。就是那裏。我們過去吧。”
墨水抬頭順著喬指的方向望去,可竟然是一片的空白。
“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啊?”我疑惑了。
“走,你跟著我,緊跟著啊。”
墨水感覺自己的記憶似乎越來越模糊了……我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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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樓深處,小雨聽星。矜矜子心,幽幽子音……
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少女。
一個紫衣少女站在盤綠色的花前,一把剪子上上下下地撥弄的,臉上忽而一笑,又忽而皺起了眉頭,煞是有趣。
但她卻忽然放下了剪子,停止了手頭上的活。
她在想什麼呢?
一道人影逐漸地從那迷蒙地大霧中顯露了出來。那少女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翹起的小嘴讓人毫不懷疑她有點不滿。但她到底是不滿自己弄的盤花,抑或是不滿來人呢?這可令人難解。
男人總希望自己能完全地看透一個女人的,那樣他就可以毫無顧慮地去欺騙那個女人。
是男人的,總會欺騙女人。這句話,在她三歲的時候就已經知道。
“混蛋!”一字一頓的口氣由那少女口中說出,身子依然沒有轉過去,但那副生氣的小女人樣或多或少地帶著點不滿的語氣。
來人一襲白色的外衣,若有若無的飄著,幹淨得如那少女的肌膚。他沒有回答那少女的問話,僅是把肩上所扛著的東西往下一扔,泥土上“篷”地一下子冒出來些煙塵。然後慢慢地走到了那少女的身邊,溫柔地握起那少女柔若無骨的小手,把臉輕輕地靠到了那少女的臉上,嘴唇正對著那小巧的耳珠吹了一口氣,輕聲道:“我這不是來了嗎?”
但那少女卻似乎毫不領情,一個原地的小轉身掙托了那來人的擁抱,兩腮氣得鼓了起來,氣呼呼地瞪著那來人道:“來了,可真是來了。似乎你連什麼叫一年跟什麼叫一天都分不清楚呢!”
來人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很快就攤開了雙手作了個無奈狀。
“你……你……你還想找什麼借口?說,說不出來了吧?我就叫你這家夥給我狡辯,我就看你到底還能給我耍出個什麼樣的花樣來!”紫衣少女大聲地呼喊著,話畢竟掩住了胸口不斷地喘氣。
來人神色緊張地跑了過去握住了那少女放在胸前的雙手,低下頭把頭額靠在了那少女的頭額上,道:“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你……”那少女掙開雙手就要發作,揚上的拳頭就要狠狠地敲在來人的頭上,但卻滯止在拳風揚氣那黑發的瞬間,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少女歎了口氣轉身走了去,拿起剪子就要往房子裏走。
“小茹!”來人溫柔地叫了一聲,那少女的身子如被施了定身咒般猛地定了下來。來人慢慢地走到了那少女的身邊,忽然從懷裏掏出了個黑色的小珠道:“我這不是給你去找這個東西了麼。”
“你……你真的找到了?”那名喚小茹的女子一把搶了過去,雙手不斷地把弄著那顆珠子。
那少女忽然停下來道:“這可是真正的魔靈!你怎麼弄到的?”
來人笑了笑,道:“從那邊那人身上弄到的。”
少女微微驚訝了一下道:“還有來人?”
少女這才發現地上側躺著一個人,一頭墨黑的頭發,嘴角如熟睡的小孩般流露著安詳的微笑。
少女微微驚訝地掩了掩嘴,忽地轉過頭去望著來人道:“這人……從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