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過來給武勖送雞湯之後就被扣住了,老夫熱不到她回去,自然就知道事情是當場就被發現了。
否則如意將雞湯擱下就該回去複命了。
這樣一來,也就恰是證明武勖沒真的吃下去。
她讓周媽媽往這邊來打聽了一下,得知武勖這邊還在吩咐人手做事,就沒再理會——
武勖一直不肯正麵麵對問題,和她談一談,如今出了這件事,隻怕還是要調整一下心情和狀態才會去找她的,就算拖到亮也不奇怪。
所以,後續的事,老夫人就隻是等著武勖去找她,並沒有再管這邊他會是個如何的反應和折騰法。
也就是因為這樣,再加上秦岩奉命去武曇院裏拿饒時候,武曇很配合的沒吵沒鬧,老夫人那邊就直接不知道。
周媽媽聽了武曇的喊話,便是狠狠一愣——
這事兒,怎麼就扯到二姐身上了?
可是,就算她清楚事情是老夫人做的,也不能當眾揭破。
於是,就隻轉身,匆匆的走了:“是!那……奴婢去讓老夫人先應付一下宮裏的。”
這麼一走,必然這事兒就要捅到老夫人那去了。
秦岩朝武勖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要不要把周媽媽按下,以防止她去給老夫人通風報信。
武勖卻是隱晦的搖了搖頭,直接就變了臉,目光冷肅的再度落在了武曇的臉上,冷笑道:“不是為父的不給你機會,你既是好壞不分,一力維護這個丫頭,我便也保不得你了!”
他著,便是忽的抬手一指武曇:“給我將這個忤逆不孝的逆女處置了,我武氏的門風嚴謹,斷容不得這樣的禍害在家。”
攔周媽媽沒有用,老夫熱不到周媽媽回去,自己就會馬上找來,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現在武曇既是不肯就範,他也隻能下狠手了——
這最後一招,要麼武曇被嚇住鬆口指證蕭樾,要麼……
殺了這個丫頭,他也不虧!
若在以前,他是完全沒把武曇這麼個丫頭看在眼裏的,不過就是個養在深閨的女兒罷了,於大局無礙,也影響不到任何事,可自從他在武青林麵前露了相,便就疑心生暗鬼,不僅是感受到了來自武青林的威脅,就連家裏這個武曇,也隱隱會讓他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看見她就會覺得心裏不舒服。
本是想留著她,拿來挑撥蕭樾和皇帝之間的關係,現在既然武曇撞到了槍口上,他索性也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橫豎做棋子,宮裏還有個武青瓊,也不是非要靠著武曇不可的。
秦岩會意,當即目色一寒。
如意等人就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他已經閃身進了屋子裏,伸手就來抓卡武曇的脖子。
武曇站在原地沒動,跪在地上的藍釉已經瞬間暴起,縱身撲上去擋住了秦岩。
兩人交起手來。
大家都是暗衛出身,以殺人放火為己任,對上了就是腥風血雨,毫不留情的。
秦岩拔了雙劍出鞘,藍釉也抽出腰間軟劍。
屋子裏劈裏啪啦,人影橫穿。
“啊……”如意和劉媽媽幾個尖叫著,連滾帶爬的往桌子下麵和牆根底下躲去。
武勖是猜到武曇身邊的兩個丫頭是來自晟王府的,但開始也隻以為是蕭樾找來給她防身的,現如今秦岩跟這個藍釉交手都居然隻能打平,武勖也是驀然心驚——
沒想到這個蕭樾還真是在武曇身上下了血本的。
如此一來——
這個丫頭就更不能留了!
他能容許蕭樾將武曇視為棋子,拿來拿捏和拉攏他們定遠侯府,因為他也同樣將武曇做棋子,想拿來牽製蕭樾的,這樣就絕不能容忍武曇這顆棋子完全落入蕭樾的掌控。
武勖的眸中瞬時凝滿殺機,自己手撐著桌案翻身一躍。
武曇的視線雖是被藍釉二人打鬥吸引了一瞬,但始終拿眼角的餘光在嚴密的防範他,當時就往荷包裏抓出一把迷藥衝他迎麵一揮,然後一扭頭,拔腿就跑。
武勖對她也是有防備的,自是不會全然中計,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隻被她阻得片刻。
下一刻,就更是眼中凶光暴漲,橫了一掌,用了全力朝武曇背心拍去。
武曇再機靈,對他也是螳臂當車,毫無還手之力的。
“主子!”藍釉被秦岩纏住,脫不開身,隻驚恐的叫嚷了一嗓子。
這一分神,就被秦岩挑掉了手中軟劍。
藍釉的注意力都在武曇身上,已經露了破綻,秦岩緊跟著一掌去拍她心口……
眼見著主仆兩個就都要斃命當場。
院子外麵突然連著數條人影帶著風聲鬼魅般迅速撲了進來。
武勖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已經有一個高大的人影插到了他和武曇中間,他劈出去的掌風,被另一隻大掌直接硬接了下來。
兩個饒掌力撞在一起,武勖便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壓力直接壓在了心脈之上。
他心中一慌,忙運了內力全力抵抗。
可他終究隻是個武人,那點功夫上戰場很有優勢,要對壘真正的武林高手,就完全的不堪一擊了。
雷鳴一掌將他震退。
武勖腳下連退了三四步才穩住,同時更是心間一口熱血直接上湧過喉頭,驀的噴了出來。
而另一邊,有雷鳴帶來的暗衛打出暗器擾亂了秦岩的注意力,也順勢將藍釉從他殺意凜冽的掌風之下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