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任佳佳的尖叫,任毅腳步急促的跑進屋子,看到倒在顧初夏蒼白的臉,下身鮮紅的血,心也止不住顫起來:“快,快打電話聯係醫院。”說完拉開任佳佳,抱著顧初夏向樓下奔去。
好痛。顧初夏覺得渾身都痛。微微動了動小手指:“水”嘶啞的嗓音使顧初夏一怔,努力的睜開眼睛,朦朧間看到有人拿著床頭的水壺倒水。
任佳佳看到顧初夏睜開了眼睛,欣喜的開口:“你醒啦,來,先喝水。”輕輕的扶起顧初夏的身子,讓她就著自己的手把水喝下去。
溫熱的水滑過幹枯的嗓子,眼前是任佳佳也清晰起來,嗬,原來我還沒死。對上好友紅紅的眼眶,顧初夏虛弱地笑起來:“佳佳,讓你擔心了,對不起。”
任佳佳的淚落了下來,握住顧初夏正在輸液的左手:“說什麼傻話呢,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嚇死我了,嗚嗚,你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以為,我以為,幸虧有任毅在,不然,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嗚,你怎麼搞的,昨天還好好的,成心嚇我呢,嗚嗚。”
“我怎麼了?”顧初夏避開任佳佳的問題,柔柔的問道。
“你流產了。醫生說你受到創擊導致孩子不保,怎麼會受到創擊呢,還宮腔積血,剛剛給你做完了清宮手術。”任佳佳咬著嘴唇,艱難地道:“幸虧送你來醫院比較及時,不然,不然”淚又流個不停,想起之前看到好友倒在血泊中的樣子,再聯想起打電話給白柏林時他冰冷的語氣:“是白柏林對不對?他打了你?”任佳佳不自覺的提高了嗓音。
顧初夏愣愣的躺著,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我流產了,我和他的孩子被他親手殺死了。右手緩緩的放在肚子上,一行清淚終於滑了下來,這次不是為他,是為了她的孩子,一個她剛剛知道存在就沒有了的孩子。白柏林,這一次,我還怎麼原諒你?
17歲的顧初夏天真爛漫,圓圓的娃娃臉,俏麗的鼻子,小巧的櫻桃紅唇,總是嘟著嘴巴眨著大大的眼睛對著白柏林撒嬌;“林,我要吃棒棒糖。”
白柏林寵溺的摸摸她軟軟的頭發:“好,我去買。”
每當這時,顧初夏總是甜甜的“嗯”著,然後乖乖的站在原地等他。
白柏林的家不在市區,是樸實的農民孩子。農村的孩子上戶口都習慣晚報歲數,白柏林生病停止學業一段時間,身體好轉之後就從縣裏轉學來到城裏,由於耽誤了一些學業,就留了一級,命中注定著,他遇到了比他小三歲的顧初夏,幸運的,他走進了這個純真善良小女孩的心。
猶記得那天體育課在操場打完籃球,邊喝水邊和隊友胡侃,講到學校的女生時,隊友突然指著不遠處倚著雙杠和同學聊天的女孩對他說:“看,那就是成績年級第一的顧初夏哦。”
順著隊友的手指方向,一個如瓷娃娃般可愛模樣的小女孩,齊肩的頭發隨風舞著,看不太清她的樣貌,可是白柏林就是覺得她很美很美,美得脫俗。女孩與同學的談笑聲被風帶入他的耳朵,輕輕柔柔的,很甜很甜,甜進他的心窩裏。白柏林淪陷了。為了顧初夏注意到他,他開始努力的學習,終於在一次統考中他超越了顧初夏。
顧初夏雖然性子恬靜,可是性格卻很是倔強,不服輸的她和他開始在成績上較真,慢慢的,顧初夏發現白柏林對他的特別,他總是無意間出現在她的麵前,總是找各種借口和她接觸。
一次,顧初夏在樓梯口與白柏林巧遇,白柏林拿著一本習題冊:“顧初夏,我有幾道題不太懂,喏,我在書上有標記,你幫我看看吧?”
“你怎麼不去找老師?”顧初夏疑惑的道。
“我去啦,老師不在辦公室,你幫我看看吧,正好下節自習課,放學後我請你吃飯,拜托了。”白柏林懇求的目光,誠懇的語氣,顧初夏一時心軟,接過習題冊,勉強應著:
“那,好吧。”回到教室,看著習題上幾道典型奧術題,顧初夏一陣頭大,這些題確實特別且不容易解答,顧初夏默默的演算著,不時陷入沉思。
當然,這次的結局是兩個人放學的時候一同鑽研起來。顧初夏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對著白柏林道:“不行了,水平有限,還是請教老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