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別追了,咱們追不上的。”七夕攔住她,眯著眼睛看著跑出老遠的身影,就憑著她跟二姐肯定追不上,現在回去喊人也來不及了。
“那就讓他這麼跑了?”雲朵很不甘心。
“算了,沒讓他偷著東西就是萬幸了。”二姐平時再大膽可也還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這烏漆墨黑的晚上家裏進賊,她還能跟著過來想要跟妹妹一起就挺不容易了,七夕哪裏還能責備她,隻是還是忍不住道,“不過,二姐你也知道我身手比較靈活,我還拿著棍子,而且我是看就一個人才追上去的,往後要是有這樣的時候你可千萬不許過來,東西被偷了事小,人傷了可怎麼辦?”
雲朵顯然被打擊了,低著頭不吭聲,姐倆回頭沿著院牆查看了一下,隻能瞅見在大門不遠處有一堆摞起來的石頭啥的,七夕往上瞅瞅院牆就知道是咋回事兒了。
姐倆跑出來和後來跟人爭鬥聲音都不大,屋裏頭人睡得沉竟然都沒聽到,倆人也沒去吵著家人,又等了會兒聽沒啥動靜了,就關好門就進屋睡覺了,有啥事兒也得天亮再說。
一早起來說家裏昨晚兒進賊了,家裏人都嚇一跳,趕緊都跑出來沿著院牆仔細瞅了瞅。
沈承厚還登梯子在牆頭找到一塊掛上頭的碎布,這才知道當初砌院牆的時候,小閨女為啥非得讓往裏頭砌尖利的石頭,指定是爬上牆頭讓這石頭給劃了,那人才會摔下去。
“這咋……咋還能來偷東西呢?”李氏打從聽了消息心裏頭就沒安穩過,先是把倆閨女上下左右瞧個遍,確定沒事兒了,又去瞅昨晚兒小偷堆起來的石頭堆,轉來轉去急得不知道怎麼好了。
“娘,你別擔心,咱待會兒去裏正家說一趟,村裏出了小偷,咋也得讓村裏人都防著才是?這麼一來,那小偷嚇跑了一時半會兒是不敢來了。”七夕把昨兒晚上想到的說出來了,“隻是往後咱光這樣指定不行,這土現在凍了不好挖了,等開春化凍得好好整整,看是牆裏頭挖一圈壕溝還是啥的,往後就是外頭有人架梯子都進不來。”
“是得這樣。”沈承厚剛才也一直在想怎麼辦,覺得小閨女說的法子雖然麻煩些,可往後家裏東西越來越多,這離著村子裏又遠,不防備當真不行,又想到昨兒個累了睡得沉,還讓倆小閨女出來打賊,就又道,“咱還得養條狗,這沒個狗看家護院的不行,夜裏睡得不警醒進人了都不知道。”
“對,是得養狗。”李氏越想越後怕,忍不住又過來說兩個閨女,“你們咋膽子那大,有事兒咋不知道叫爹娘,你倆就敢出去?傷了可咋整?是要嚇死娘嗎?”
沈承厚也難得開口訓斥,說啥往後都不敢讓家裏孩子膽子那老大了,一聽說孩子拿著燒火棍就跟人打起來了,心裏頭就一陣一陣的後怕,這是沒事兒還好,要真是有事,他一輩子都不夠後悔的。
七夕心裏頭想說要是她自己的話那賊絕對別想跑,而且她也是怕家人受傷才沒叫他們的,可她知道這是當爹娘的心疼她們,趕緊過來跟二姐一陣討好,又連連保證往後遇上這樣的事兒指定先找大人,這才勉強安了爹娘的心。
賊也跑了,就算再擔心也沒法子,李氏還在想到底村裏誰會做這些下三濫的事兒,七夕已經是把抓空弄出來的那小冊子拿出來了,先交給二哥在家跟小石頭比劃著,說是等從縣裏頭回來全家都跟著練練。
敬晟高興得不得了,可比他更著急的竟然是雲朵,顯然昨晚的事兒讓她一直惦記著,搶過冊子就開始翻看,咬牙切齒一副一定要把身手給練好的架勢。
看得七夕忍不住有些後悔,二姐這性子本來就是有些急的,這要是再厲害點兒,往後誰敢娶?
吃過飯沈承厚惦記著進賊的事兒,再說明兒個就去縣城他也不放心家裏,就先去裏正家說了這事兒。
裏正最重視小百裏村的名聲,一聽竟然有賊趕緊追問是不是村裏人,可昨晚沒看清那人啥樣兒,連那賊是哪裏受傷了也沒看清楚,唯一留下的碎布看著就是家家用來做衣裳的,而去說往村外跑,還不知道是不是村裏的人,就是想憑著這幾樣想找人也很模糊。
不過裏正顯然是生氣了,說回頭就跟族老商量商量看怎麼防範,這村裏進賊了還了得?
沈承厚這才謝了又謝,從裏正家出來又去了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