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正是中秋,朗月普照,樹影幢幢。子秋一個人漫步在熱鬧又無聊的街道。雖然還沒有到大學報道,可是整整兩星期的苦悶已經快要將他憋瘋……
此刻快樂的人快樂,痛苦的人痛苦,無聊的人無聊。沒有人會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做哪怕一個小小的微笑。是的,這是一個忙碌的時代,這是一個絕大部分都自私的時代。濱河的風箏一如風中的黃葉,隨意的漂流……
“嘟……,嘟……。”手機夾雜著振動響起了《夜曲》,那是子秋的最愛。
“喂,哪位?”
“臭小子,我你都不認得了?最近考試,煩得很,所以找你聊聊。”電話那頭傳來好友聶小建玩笑的聲音。
“我還煩著呢。最近物價又漲了,南非又幹旱了。”
“那關你什麼事?對了,今天十五,你給你那位通話了嗎?”聶小建笑罵了兩句問到。
“不用提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我說誒,你當初就不該那麼坦率,這種事本來就不該明說的。”
“我不知道。我愛她。真的……”子秋掛斷了電話,呆呆的數著月光外閃亮的明星。她……今晚一定很好很快樂的。因為:“她快樂的快樂著她的快樂,我痛苦的痛苦著我的痛苦。”
周遭的汽笛掩埋了子秋的自語。行人的說笑打罵暫時抹去了內心深沉的悲涼。現實,哦,是的,這就是現實……
“各位顧客,今天是本店自開店以來的第十三個紀念日,為了回饋顧客,我們免費……”街邊的服裝店囂嚷著……
“十三?——真是個不吉利的數字。”子秋心裏想著,看了兩眼店門前的霓虹燈。便覺無趣,埋頭就走。
就在這時,一股陰風無來由的吹進子秋的衣襟。他下意識的偏過頭——是一條廢棄的小巷,黑色掩蓋了汙漬和肮髒,但還是瞧得見幾包白色的東西。子秋正要走,突然,其中一團白色垃圾抽動了一下,然後就不見了蹤影。子秋大駭,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像燈泡。
“吱吱……”一隻大老鼠從那裏竄到了一根排水管裏。子秋長籲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走了。他一離開,從小巷的暗處就亮起一對暗紅暗紅的小燈,很像眼睛的樣子……
另一邊,聶小建剛為了子秋掛斷電話的無理氣惱了好一陣子。直到李雪兒——他的“小甜蜜”——給他帶來了大大的月餅,並邀他一同賞月……你知道的,人總是喜歡美麗的東西……
一直賞到午夜,理所應當的,聶小建送李雪兒回了家。自己在樓下站了一陣,也失神了一陣,等醒過來,正好吹來了一陣涼風,感覺很清爽。他打了個哨兒,興致盎然的離開了。
沒走到兩分鍾,聶小建來到一座橋上,無聊之下,側頭欣賞起河中月色來。沒成想竟看到三條黑影,貌似在打鬥……“又是這些該死的混混……”他罵了一聲,加快腳步閃人了。
這時,橋下傳來慘呼:“該死,飛子,你幹什麼!”緊接著那個說話的人就被另一邊的“飛子”撲到在地,而另一個人見此情景,嚇得拔腿就跑……“飛子”仰起頭,路出一雙泛著紅光的怪眼睛,鬼叫一聲,拔地而起,便把那個逃跑的人也撲到……靜謐的黑夜下,隻來得及剩下一聲慘呼……
第二日。子秋如往常一般起床,洗漱,吃飯,整理。當一切都完畢了,才打開了電視。剛好調到了昨晚看過的新聞頻道:
“昨日,長沙,成都,保定,溫州,重慶等地驚現殺人狂徒,一夜之間殺掉數人並帶走了屍體。目前正在警方的調查中……”
“新奇。”子秋想到一個無關痛癢的詞語。哂笑兩聲,便摔門而去。
另一邊聶小建卻起得特早,因為昨晚根本沒睡著來著……心裏美滋滋的。興衝衝的拿了書就下了樓來。可是,當他習慣性的歪頭跟擺小攤的老大爺打招呼的時候,卻不見了老爺子的人影……“奇怪了,老頭兒也有睡著的時候……。”
人民大街上。一群警察正處理街角破舊小巷的血跡……
一個民警說道:“在仔細查一下,應該還有一點兒線索。”
蹲在地上的幹警直起腰來,有些氣喘的說:“呼——,沒見過這麼殘忍的。估計傷者是流血流死的。這兒有幾處腳印,有打鬥的痕跡。那邊有血跡,但是,到路中間就斷了。”
“那就更仔細的查查。”那個民警說。
“拜托哦,我的隊長。那是個死胡同,沒路了。總不能飛上去吧……?”幹警伸了個懶腰,指向胡同深處,是堵五米多的白牆。
“也許有繩子,這樣就簡單了。”民警托腮道。
“團夥作案?——有夠麻煩的……”幹警說著與民警麵麵相覷……
這一日,子秋路過了好幾個徹查的點兒。在這平靜的城市裏暫時創造了一鍋幹著急的人。當走到高中時的校園,子秋突然心血來潮,信步混進學生的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