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一喜,摸著牆弓著腰一點一點靠過去。
等他到了發過藍光的地方,卻是什麼也沒有,定睛細看,卻發覺地上有粉筆畫的人形,總共三個,不遠的地方畫了兩截斷肢
,再往前看,是一團黑的發紅的東西,又幹又硬,想來就是那晚三個混混遇害的血。
在往裏去,都是關了門的夜總會,歌廳,卡拉ok,還有個酒吧。唯獨有一間開著,叫“頂鑫”,往裏看也是一團漆黑,子秋暗
罵一聲“悲劇”,踮起腳悄悄走了進去。
還未走近,狹道裏麵傳來人聲:
先聽到一個女聲:“你幹嗎到這來啊,就我們兩個,萬一出個什麼事怎麼辦。”
一個男聲回答:“你說了快半個小時了,停停吧,來都來了。”
那個女聲歎了口氣:“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心裏苦。但現在不是幹這個的時候!”
那個男聲回答:“你既然知道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那還擔心什麼,死了那麼多人,不搞清楚咽不下這口氣。”
那個女聲哼了一聲:“把繩子係好,免得掉下去。”
子秋還想再聽,卻隻聽見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先聽了那番對話,他心裏有些計較,為了證實,他提起腳悄悄又跟了進去。
狹道兩邊全是格子樣的壁紙,雖然黑暗,眼睛邊上卻瞧得見。子秋回憶了一下,知道進去應該是個圓廳,還應當畫著幾十個人形
——記不大清楚數字了。
子秋摸黑進去,卻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當下打了退堂鼓,腿肚子打顫;不過一想到裏麵還有倆人,便來了三分勇氣,借著這股
氣,子秋背著牆往左摸過去,隻求遇見那兩個人,借個電筒打火機什麼的。
“我傻的吧?”子秋行了三步,哭笑不得的停下,“直接在門口守著不就行了。萬一這倆人是壞人——聽他們的話不像;但萬一
把我當壞人咋辦?”
子秋杵在黑暗中猶豫不前,思索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就在這時,一隻毛茸茸的從他右腳脖子掃過——他趕緊屏住氣,整個人緊緊
貼在牆上,雙手按住牆;他眼珠子不停的轉動,腦子裏不停的閃過一副又一副畫麵,卻沒一個能與那隻毛茸茸的手對上號……不由
得更加緊張,以至於腦門上冒出來一層細密的汗。
沒等他緩過勁,那隻毛茸茸的手又劃過他左邊腳脖子,嚇得他腿一縮,直接踮起腳尖把腳掌貼到牆上,留一隻右腳擺在那裏金雞
獨立。
這時候,從黑暗深處傳來一連串乒乒乓乓的聲音,像在敲打鐵片,但更像是在敲打鋼管。子秋想到那扇門——那兩個人沒準是在
敲那扇門。沒等他想清楚,那隻毛茸茸的手又劃過他右腳脖子,摸得他又一個哆嗦,貼得牆更緊了,恨不得擠進牆裏麵去。
忽然,“砰!”的一聲,從剛出聲的那個方向發出,緊接著一股強烈的大風從那裏傳來,一種難以言明的吸力傳入整個黑暗。子
秋耳邊都是風聲,衣服獵獵作響,褲管裏一片冰涼,黑暗中劈裏啪啦一陣響,然後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子秋眼前“唰!”的飛了出
去,又是“乓!”的一陣響,這時候,那隻毛茸茸的手竟然左擠右擠從子秋右腳的褲管擠了進去!子秋臉一下苦了,繃緊了全身,
不敢有一點動作。
裏麵傳來大聲的呼喊:
“叫你別來啦!你就是不聽!”女的說。
“拉我出去!”
乒乒乓乓又是一陣響……
“把門關上!”
過了兩秒,“呼!”的一下,那股子吸力一下消失,獵獵作響的衣服停止擺動,褲管裏回複了一點溫暖——仔細一感受,子秋
傻眼了,那股溫暖在右腳的褲管裏,毛茸茸的……
“走!我們出去!”裏麵的女聲大聲說道。兩個腳步聲悉悉索索的從黑暗深處傳來,一束隱約的藍光搖晃著射出來,一下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