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柯柯蘭手裏逃脫的埃爾尼飛快地拉起黛瑞絲,連拖帶拽地把醉酒的黛瑞絲拉到了魯伊身後的桌子上,然後盡力地用身上僅存的布料遮掩身上動人的**,接著抬起頭看向對峙的**和“三少爺”,打量著原本色眯眯而現在又顯得彬彬有禮的柯柯蘭,雖然柯柯蘭手臂上鼓鼓的肌肉和驚人的傷疤讓他的彬彬有禮顯得無比喜感……誰能想象一個肌肉男在自己麵前表現得像個貴族呢?而“三少爺”如此平靜地喝酒,又給她一種奇異的感覺:兩年前的三少爺,恐怕不會放過這個裝逼的好時候吧……參軍兩年就給三少爺帶來了如此巨大的改變麼?她不知道,麵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三少爺,而是魯伊,被前任銀風之城城主塞瑞·瑪吉納教導出來的魯伊,麵對魔像的時候,哪有魯伊裝逼的機會?麵對往死裏出手的武技高手,每一分每一秒都無比重要,魯伊哪有裝逼的習慣?一群**?魯伊麵對任何事物都會以認真的態度去學習,去研究,去戰鬥。一臉王霸之氣的人看起來是很厲害,但是如果本身是花架子,那就生死由不得你了。
魯伊的鎮靜不僅讓埃爾尼感到奇異,同時也讓柯柯蘭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這是一個等級森嚴的社會,貴族在任何地方都比平民要高上一等,即便這些貴族沒有平民有才華,作惡多端魚肉一方,他們也是比平民要好出頭上一百倍。平民有才華,比不上貴族那高人一等的血液,而這血統,丟不了也學不到,真正憑借自己努力獲得與貴族平起平坐的地位的人少之又少,一個平民不管再怎樣努力,想獲取一個貴族頭銜也是難上加難,更不要說他們這些社會底層的**了。柯柯蘭再有雄心,也隻能麵對慘淡的現實,雖然他也希望有一天能夠成為一個“男爵老爺”,卻也知道自己最實際的目標是掙上一點小錢然後過上比較安定的生活。貴族?那東西也就隻能在夢中想象一下罷了。
酒杯裏的酒沒了,魯伊順手遞給了服務生,服務生戰戰兢兢地接過酒杯,顫顫巍巍地往杯裏倒入可口的果酒,遞向魯伊的手也是一抖一抖的,生怕被魯伊找借口痛打一頓,結果那酒杯差點就因為服務生顫抖的手而跌落在地。魯伊也不計較,反而和聲悅氣地向服務生道謝,接著右手拿過酒杯就灌了一大口,左手搭在櫃台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嘴裏哼起了小調,精靈一族對音樂有著異於其他種族的天賦,這也難怪魯伊隨便就能敲出一條輕快的小調。圍觀的人大氣不敢出,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希望放過這有趣事情的任何一幕。酒館裏除了魯伊在櫃台上敲出的小調之外,再無其他聲響,整個酒館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
不得不說魯伊對裝逼真是無師自通,裝逼的手段也是異於常人,別的貴族裝逼都是極盡吹牛之本事,把自己表現得天上地下獨此一家,結果總是落入比血統比財富再比比打獵時打到了什麼獵物的俗套之中,魯伊就不一樣,沒有紈絝子弟的輕佻,隻有將軍的沉穩;沒有燦爛華麗的言行,隻有在無聲無息中展現自己的優勢;沒有刻意的表現,卻用令人心醉的神秘感讓女孩的好奇心油然而生。魯伊的裝逼是一種境界,他人難以高攀的境界,就像劍道的極致——無心無劍,這樣別人就不能打敗你的劍道,也不能打敗你。
雖是無心之舉,魯伊卻收獲頗豐:沉穩的魯伊就像一條正在狩獵的北方銀背狼,隨時可能撲向自己麵前的獵物,他耐心而狡詐,凶猛而有力,傲慢的眼神展現出唯我獨尊的氣勢和壓迫力。柯柯蘭還能怎麼樣呢?被一條銀背狼盯上的感覺很不好,而被魯伊盯上則更不好。
“這個……我到底是惹上了什麼樣的存在啊……”柯柯蘭悲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