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山下,禹虹和蘇雅便迎了上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董易也跟在後麵,似乎不敢相信赤原還能活著回來。
“剛才你可讓我們擔心死了,這冥界隨處都有高手,萬一碰到,你就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了。”蘇雅仔細觀察著赤原的全身,見並無傷痕,這才放下心來。
禹虹見赤原沒事,反倒生起氣來,“赤原你太魯莽了,不明虛實就衝上去,萬一如雅姐所說,你讓我以後還怎麼活下去?”
赤原一把將禹虹摟入懷裏,細語安慰道:“笨女人,我可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傻,剛才在抵擋箭雨的時候,憑借那攻擊的力道,我早已摸清這些人的法力程度,最多就是緣覺境初期的修為。”
“緣覺初期?天啦,你竟然敢去挑戰緣覺境界的人,你瘋了嗎?”禹虹對於這種境界的差別還不是很了解,反倒是蘇雅一臉的驚恐神色,她深知赤原和自己隻有無量境的修為,就算赤原這段時間努力修習,最多也就無量後期的成就,要想突破緣覺境界,可不是那麼簡單。
以無量境界去挑戰緣覺境界,那簡直就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赤原嗬嗬一笑,“師姐,你也低估了我的本事哦!”
董易此時滿臉驚訝地插話試探道:“原兒,難道你已經突破了緣覺境界?”
兩女一聽,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赤原點了點頭,解釋道:“今天早上‘采靈’之時,我就已經突破密輪,經過這半日,想必法力又精進了不少,應該快到緣覺中期了吧!”
此話一出,董易等三人皆是訝異得說不出話來。幾天時間就突破緣覺境界,半天時間就接近緣覺中期,這樣神速的修煉,董易聞所未聞,這是何等的妖孽!
“我和你大師伯苦苦修煉近千年,才修得緣覺之境,你小子一個月不到便已突破,你讓我們情何以堪啊!”董易老臉一紅,暗自感歎世界的不公。
赤原卻跟個沒事兒人一般,笑著安慰董易道:“老頭兒,別拿自己和別人比較,俗話說得好:人比人,氣死人!自尋煩惱,何苦來哉?”
赤原所說,確實有理,世間之事多半如此,毫無公平可言,有人辛苦一生,卻窮困一世;有人好吃懶做,卻坐享其福。
天色突變,陰晦不堪,正如難料的世事。
四人匆匆趕回孟婆驛,回到四方客棧,等到傍晚時分,天空下起雨來,那雨水竟然都呈紫色,似乎暗藏靈氣。
紫雨下了一夜,白宇也一夜未歸,聯想起日前遭遇的埋伏,大家有點替他擔心起來。
不過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送赤原去參加冥試。董易將這份擔心壓在心底,他決定等赤原比賽結束之後,再去明城尋找白宇。
日出之時,雨終於停了,赤原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冒雨“采寅”,而是躲在屋裏睡大覺,法輪內的神秘小珠替赤原完成了大部分的寅時采靈,讓赤原密輪之中的靈力又聚集凝練了許多。
重新走過那個山腰,有許多冥卒正在仔細偵察,似是尋找線索以還原當初的打鬥場麵,就像警察破案一般。
而路過此地的眾多走無常,看到偶有散落的人體器官和組織,則是膽顫心驚、紛紛繞行。
“這是誰人幹的,如此毒辣,竟把人生生打成碎片!”一個年輕走無常驚歎著,駐足觀看。
“依此情形看來,這些人是被一種暗器炸裂而死,你看這些散落的樹枝,還有那些破碎的衣物,明顯是爆炸的效果!”旁邊一個身著淡黃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糾正道,從這身衣著來看,應該是城隍三神之一。
“哇!大家快看,那山腰都被炸出一個洞呢!這暗器好生厲害!”
“是啊,這等威力的暗器,我活了幾百年,卻從未見過。”
赤原擠進議論紛紛的人群,咧嘴一笑,饒有興趣地加入討論,“說不定並非暗器,而是一種威力巨大的靈力彈?”
眾人回頭看一眼赤原,有人點頭認同,覺得有道理,也有人持不同意見。
“靈力彈?這種可能性也有,不過卻非常罕見。一是因為使用這種招術作為主攻的人非常少見,屬於劍走偏方、傍門左道之流;二是因為要聚集成這等威力的靈力彈,這施法人的實力絕非一般。反正以我目前緣覺境中期的修為,是難以達到的。”一個城隍模樣的老者詳細分析道。
赤原暗中揣測,如果照此人所說,那麼自己應該屬於越級使招,而之所以能夠實現,關鍵則在於法輪內靈力的純厚和源源不斷,著實是那純陰之體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