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呼喊的動靜顯然影響了來交易人的判斷。雖然能感覺得到這些人都心有不滿，但奇怪的是這麼多人裏卻沒有一個站出來阻攔的，本應維持秩序的主簿也仿佛沒看到一樣，順從得站在堂內一角。
與玖禾交換了眼神，華涼這廂便悄悄得移到了一個看似不耐的人身邊，假意嫌棄得輕聲問道，“那個人是誰呀？”
“不就是龍子撿得垃圾嘛，”隨口回答的同時，那人突然謹慎得看向華涼問道，“你是什麼人？問這個做什麼？”
“啊，我剛到離疆，還什麼也不懂，就是好奇問問。”
“剛來？剛來能有錢進這主堂？”
見他眼神中懷疑之色越發濃重，華涼也不知該如何解釋，窘迫的狀態在那人眼中看起來反倒像是羞澀。
見此模樣，那人反而露出了輕蔑的笑容，“哦，你的金主也挺大方嘛，那怎麼沒陪你來？”
意識到這個人顯然是誤解了，華涼也樂得輕鬆，將計就計，低頭一笑算是默認了。
見華涼隻是個小花瓶，這人也就不設防備，偷偷說道，“他呀，聽說是這裏的龍子小時候在街邊撿來的，瘋瘋顛顛總纏著龍子，龍子也奇怪，就這麼一直把他帶在身邊，還尤其寶貝。”說著還搖了搖頭。
華涼有了個了解，轉身就想回去找玖禾。
沒想到一回頭，那個瘋子噌得一下就躥到了自己的眼前。
華涼本能得向後退了一步，瘋子反而得寸進尺將頭湊得更近，上下聞了一通，爆發出一句“好香”的感歎。
玖禾急忙上前擋在華涼身前，瘋子見狀，也湊到了玖禾身邊，不過在嗅了一下後，他又仿佛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連連後退。
而就在他轉向玖禾的那一刻，華涼注意到瘋子的頸後好像露出了一個月形紋樣，可惜瘋子因懼怕又迅速向後退去，華涼還來不及看個真切。不過，回想起來，華涼又總覺得這個圖案非常熟悉，自己似乎在哪裏看過一樣。
瘋子從二人身邊逃走後便躲到了堂門口，眼睛直溜溜得盯著華涼，卻又不敢靠近。
周圍的人雖然都往這邊看了一眼，不過在門口將軍模樣的人的視線下，很快又都事不關己得轉移了目光。
玖禾與華涼雖然尷尬，但是六百魂幣對現在的二人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就此放棄當然做不到，也就隻好硬著頭皮繼續看了下去。
見華涼和玖禾不再理會自己，瘋子這邊卻格外著急。人在堂口不停得踱步，噔噔得衝了出來，又悻悻退回，想盡辦法在吸引著二人的注意力。突然間他仿佛想到什麼，開始放聲念出這些目錄上的東西。
瘋子聲音放得很大，顯然影響了周圍人的思考。不過礙於龍子的麵子，這些人又不能發作，隻好自認倒黴用手捂住耳朵。
今天的拍品不算多，瘋子就翻來覆去得重複念叨著這些拍品的名稱。
起先玖禾聽著也隻當做是他這人瘋瘋癲癲難以控製，但是聽著聽著，他仿佛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將華涼拉到一邊無人處，在她的掌心中寫了四個坐標，問道，“這四樣東西，你看看具體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