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不知不覺已到了晚上。日落月升,潔白如輕紗的月光,灑在了山丘上,明亮了幾分。雲霧迷蒙,四麵而起,模糊了周圍景象,有幾許朦朧之意。
趕了一天的路,眾人都有些疲憊,各自找到休息之地,坐等山丘裏的主人來接。
天明和少羽,站在車頂上瞻望。
一個若隱若現、閃爍不停的燈光,越來越明顯。一名約十一二歲,身著橙紅宮衣,淡褐長發盤起雙髻,明眸皓齒,美若星辰的少女,逐漸出現在眾人眼前。
“咦!”天明眼前一亮。
“蓉姐姐現在正救治一位病人,所以讓我來代她迎接各位!請諸位大哥前輩恕罪!”少女聲音清脆響亮,一言一語識得大體,談吐不凡。
“原來墨家的朋友還在,真是太好了!”範增欣喜。
“我姓高名月,大家可以叫我月兒!”少女一番自我介紹,瞬間拉近了與眾人的距離。
“幾年沒來醫莊,蓉姑娘又多出這麼一位水靈靈的妹妹。”項梁取笑道。
“喂,這個月兒是什麼人?那個蓉姑娘又是幹什麼的?”天明捅了捅旁邊的少羽,問道。
“你打聽那麼仔細幹什麼!”少羽不悅地說道。在人麵前,打聽這人的事,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少羽不想因天明一人而失了項氏一族的禮。
獨孤毅下車,望著這朦朧霧氣,仿佛見到了村裏的山霧,心裏有種別樣感覺。
“大叔!”天明見虛弱的蓋聶,顫巍巍地落地,連忙過來扶住。
少羽見此,也過來幫忙。兩人一左一右,扶著蓋聶前行。
一行人,跟著高月,來到了一波瀾漸起的湖泊旁,上了幾條木船,搖搖擺擺地渡到對麵。
“好像……”獨孤毅望著四周群山,心裏格外寧靜。
這湖泊,群山環繞,隻有一條山路通達外界,與獨孤毅所在的山村頗為相似。乘著船,離群山越來越近,獨孤毅仿佛回到了村裏。
一縷雲煙,嫋嫋升起。
獨孤毅的心回到了童年………
“毅兒,來,快走到爹身邊來!不用怕!”獨孤鴻將兩歲的獨孤毅放置地上,招手道。
獨孤毅一步一步走到獨孤鴻懷裏,步伐穩健。
獨孤鴻目瞪口呆,揉揉自己的眼睛,難以相信這是兩歲孩子該有的步伐。
“毅兒,好厲害呀!”李怡坐在凳子上,絲毫不感覺獨孤毅穩健的步伐有何異樣,仿佛理所當然一般。在母親眼中,自己的孩子永遠是最棒的!
……… ………
獨孤毅腦海裏童年的畫麵,一點一滴回放。一種莫名的意韻,出現在獨孤毅身上。
“燒雞師父,你怎麼了?”天明見獨孤毅如木頭一般站立在船頭,一動也不動,便想走向前,拍醒獨孤毅。
蓋聶抓住了天明,搖頭阻止,卻沒想到天明走步力度過大,牽動了傷勢,一口鮮血吐出,暈厥了過去。
“大叔!”天明驚呼!
少羽眼疾手快,扶住了倒下的蓋聶。
禍不單行,一陣狂風吹來,木船搖搖晃晃不停,眾人慌忙穩住腳步。誰也沒有想到身為武功高手的獨孤毅,在這陣搖晃之中,跌入湖中,濺起水花片片。
許久,獨孤毅都未曾浮起,直接沉入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