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時候,沈小依還未睡醒,葉曉奇看著她已經恢複紅潤麵容,頓覺安心,便拿起許多衣裳,又輕輕地合上門,到偏房去了。孟家給林葉二人安排了一所別院。林福在孟家人麵前大方地表示,自己苦修,便是柴房也可安身。隻是當葉曉奇住了正房,林福卻已經把自己擺在了床上,還道,反正葉曉奇平常夜裏多是修煉,不過睡幾個時辰,這樣對床該是多麼浪費。葉曉奇隻能無語,便不管他。隻是現在沈小依住了進來,葉曉奇是打算是讓兩人都住在偏房。
林福正拖著一瘸一拐的肥碩身材,剛剛走進院子,看到葉曉奇正拿著許多衣裳,正欲大聲說些什麼,卻被葉曉奇兩步上前捂住,“噓!”葉曉奇小聲說道,“她還沒醒。”
“她?!還沒……”葉曉奇一鬆手,林福便大聲呀道,隻是還未說完便又被堵住。
“不要吵!林福大哥,別那麼大聲!”葉曉奇小聲嗬責,見他點頭不語,才放開手。隻是林福卻沒那麼容易聽話,不顧傷腿,徑自往屋裏看去,想一探究竟,到底是怎樣的金屋藏嬌。
葉曉奇無奈,隻得加力把林福拉進了偏房,然後詳細地和林福說起了關於沈小依的事情,甚至昨日與魔教的爭鬥也說了,隻聽得林福甚是驚訝,道:“原來沈小依沒死,我倒要去看看她究竟怎樣的美貌,讓你如此魂牽夢繞。”卻是完全對於那些爭鬥沒什麼興趣。
葉曉奇隻得道:“她還沒睡醒,而且孟公,對了,還有孟寧還在等我們。趕快洗漱,不要去打擾她了,又惹得孟寧急躁。”說道最後竟似想要發脾氣了。
林福對於葉曉奇發脾氣卻是根本無所在乎,隻是想起一天都沒吃飯,該是赴宴先,況且還有孟寧也在,便說道:“是,該是先去赴宴,可不能怠慢了東家,不然又得流離失所了。”
葉曉奇見終於說動了他,便鬆了口氣,稍加整理,換上了另一件比較稍新的道袍,便提筆開始寫信箋。林福卻是仔仔細細地好生打扮了一番,頃刻間便從落魄的紈絝子弟變成了頗有仙風的道人,隻是拖遝的傷腿和雍腫的身材卻是透露不少世俗氣。當林福準備好的時候,葉曉奇也寫好了信箋,正想著怎麼折疊時,林福卻是一把奪過,念了出來:“小依,今晚有宴,不便相聚,若是思念,小指輕搖,頃刻得見。”
葉曉奇揮手便拿住了林福,卻又生怕破了信箋,隻得輕輕拉住林福。林福讀完隨手一扔便箭似的衝出門外,倒完全忘了傷腿之痛。葉曉奇接過信箋,小心翼翼地折好,輕輕推開正屋房門,看見沈小依還是睡得安穩,悄悄放下信箋,就又退了出去。
走到迎鬆廳時候,林福已經在與眾位達官貴人評論天下,葉曉奇聽到卻多是草廬仙人的原話,隻添加了些許冗長的無用修飾。林福看見葉曉奇過來,便招得眾人看向葉曉奇,起身歡迎。這時,葉曉奇才知道迎鬆廳是多麼的大,修的是金碧輝煌,共近百桌,左右由三間房屋打開相連而成,落座的卻是足有數百人之眾。葉曉奇本想就那麼簡單地找個角落,等到酒過三巡,自己便可離開,隻是林福這麼一折騰,卻是不得不來到迎鬆廳中間與眾人一一示意,卻是不知何時才能回去。
葉曉奇目光漸漸掠過四周,發覺迎鬆廳中,除了尋常達官貴人,卻有不少修仙人士,竟是些修真界中弱小或者剛剛興起的門派,隻在上桌坐著幾位章新師兄的門徒,林福卻是坐在孟公身旁。葉曉奇硬著頭皮走上那桌,孟超眼見立馬起身,讓得葉曉奇與林福卻是遠遠坐著。
林福看見葉曉奇落座,朗聲說道:“這位是我義兄,卻是修為極高。”眾人眼見葉曉奇相貌倒算清秀,隻是說的修為怎樣,確是不少嘈雜,林福卻不顧,見葉曉奇入座,接著說道:“我們行走天下,卻在廬陽這塊寶地逗留,全因此處的一些今年來逐漸增加的靈氣四溢。而如今雖說天下還算太平,但後宮國親掌權,卻是殘害不少忠良,已是漸漸不如早年的太平。我等修仙門派自是不會過問廟堂之事,隻是廬陽地處也算中原一帶,便是江淮之間,日後定也會成為兵家必爭之地,我想眾位大公自是不懼,但早一些準備應付卻是應該,未雨綢繆定方能有備而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