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撇過了安祿山等人,在悄無聲息中把葉曉奇丟到了柴房,並用道法禁製隔絕,外人難以知曉。安排妥當以後,灰衣老者立刻便趕往華清池正殿,本來關押這葉曉奇的那間屋子。還沒到,他已經聽到了安祿山的大發雷霆。隻見灰衣老者略施譏諷的笑了笑,然後便裝作小心翼翼那般,進了殿中。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特別是你,你這個狗奴才!一天到晚都不知道怎麼想的!你們放進了這裏,又讓他毫無蹤跡的消失逃走!朕留你們還有什麼用!”安祿山衝著麵前跪倒的侍衛和侍奉,尤其是對著他的那名貼身侍奉。痛罵一番過後,安祿山依舊不解恨看,一見旁邊案幾放著的常用佩刀,隨手取來,就大肆砍了過去。
佩刀有好幾次就從安祿山的那名貼身侍奉身邊掠過,甚至他周邊的所有侍奉和侍衛都倒在了血泊之中,最後就隻剩下他一個人,緊緊貼著地麵,顫抖著,不敢動彈分毫。
“你!給朕起來罷!今天朕不想殺你,不過以後你要給朕小心提放著,若是以後還是讓寡人失望,那麼你就真正的剃頭來見!真的是被你氣死了!還抖什麼抖,去把朕的那名不肖子叫來!”安祿山衝著他的貼身侍奉,狠狠罵道。
那名貼身侍奉唯唯諾諾地將要離開,但是還未動的分毫,便又被叫住:“你這樣幹什麼去?就這身血衣去喊來緒兒!別磨磨蹭蹭了!”
“諾!”那名侍奉不敢抬頭,更不敢多說,隻應允道,立刻緩緩退去,直到他退了出去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安祿山還是憤怒不已,此刻見到了灰衣老者,才好些。
“陛下又何必這樣呢?那名刺客是來自蓬萊或許對這間屋子得知如何逃出隻是僥幸罷了。陛下還是身體要緊,不要氣壞了龍體!”灰衣老者恭恭敬敬地問道。
“哼,真是的!這一群無能之輩,想當初朕的屬下何時變得如此窩囊!唉,如果他還在世就好了!”安祿山聽到灰衣老者相勸,語氣鬆緩,但有些惋惜地說道。
“陛下,還是身體要緊,不知這幾日來,龍體怎麼樣?”灰衣老者諂媚地說道。
“唉,一日不如一日了!”安祿山說道,然後他示意上前抬著屍體的一些兵卒快些離去,才接著說道:“先生,朕已經快要瞎了啊!不知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還有朕這幾日憂心忡忡,一直心神不寧。”
“陛下,請代微臣為您把一把脈吧!”灰衣老者說道。
安祿山不答,隻伸出了右手
“陛下,男左女右,所以……”灰衣老者一見安祿山又弄錯了左右之分,隻好這般說道。
“唉,你看先生,朕還是老了嗎?可是李隆基那老兒還沒死,我怎麼能夠先死呢?”安祿山無奈地說道,遞過了左手,不再說話。
灰衣老者把了把脈,說道:“無妨,陛下隻是略感風寒,沒沒甚大礙,不過陛下還是要多些安寧靜養,朝野的事現在不如先放一放,待過了今年,那時自然就會好起來了。這樣,微臣給陛下開些修身養性的安神方子,定時服用,不出三月就會好的。”
“唉!三個月呐,朕怎麼能夠放得下?朝野之事,哪有那麼容易說清?不過要是李隆基那廝沒有殺了我的兒,也不會這樣!我也能夠放心的下!唉!”安祿山無限感慨地說道。
“陛下不要這般說啊,太子殿下也不錯啊!他對於治國之道也有很多不錯的理解的!陛下還是多往前看看啊!”灰衣老者一聽殿外來人,沒有理會,又接著說道。
“先生是說緒兒?哼!不提也罷!他也是那般無用,不提不提!”安祿山似乎一想到這個一直陪伴在他身邊的兒子安慶緒,便是無限憤怒,狠狠說道。
“咯吱”一聲,殿門開了,安慶緒一臉蒼白地推開門,跪拜在地上,不敢說話。
“是緒兒罷!給我起來,你是胡人,是朕的太子,是雄武皇帝之子,怎麼能夠這般無用懦弱!別一天到晚整那些沒有用的腐儒之道,以後還是給我好好準備,這天下還是要靠你接著爭取的!”安祿山雖然視力模糊,但是依著直覺竟然就算出了安慶緒兒,但是他本來還算平和,結果卻是越說越憤怒,最後便成了怒號。
灰衣老者一見如此場景,也不好多說,隻立在一旁。
良久以後,安祿山才平靜下來,對著身前的兒子說道:“緒兒,給你兩三個月,若是不能夠洗心革麵,不能夠好好的,就不要再來見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