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瓴陪在柳君行身後,靜心聆聽柳君行的訓斥,心有所慮,卻未敢聲言,隻單單的恭敬回道:“爺教訓的是。”
柳君行站在竹窗前,身形未轉,朝黑瓴揮了揮袖,涼涼的聲音,沉緩命道:
“去辦吧。莫耽誤了時間。慕華鎣那裏,或許還需要些準備。”
“是,屬下告退!”
黑瓴朝柳君行略顯單薄的背影,行過退禮後,躬身離開。
... ...
一間小小的排屋,霎時歸於安寧,仿若無人般平靜。
柳君行淡然轉過身,褐色的眸湖裏,映著一盤切開的白梨子片,湖內漣漪輕泛。
為何相同的姐妹,彼此的性格,卻是如此的不同?
是這麼多年來,樓青玉自我付出的太多,把樓紅玉那個小丫頭守護在沒有紛爭,沒有痛苦的世界裏,生活的太天真了麼?
柳君行的思緒,停在這個頗為令他惱火的結點上。
向來淡薄無情的心,輕輕挑起一絲抽動,劃開滿盤的鮮血淋漓。
他,忽然之間,好想那個女人,好想,好想...
柳君行驀地抬首,視線緩緩轉向竹窗之外那片飄若雲縷的白煙,薄音冰冷,淺聲吩咐:
“去,查查她在哪裏。入夜,我要得到答案。”
“是,爺。”
竹窗之外,一縷淡白色的煙雲飄然遠去。
留下一絲恭順的尊語,綿綿回蕩在捎入排屋的暖風裏,吹得竹窗輕蕩,紗帳飛揚。
... ...
時入傍晚,燎煌花城的偏野山道上,風吹銅鈴的聲音,叮當直響。
一輛富貴豪華的馬車,順著山腳下盤延彎折的土路,駛入燎煌花城裏最大的狩獵場,‘天下獵莊’。
... ...
所謂‘天下獵莊’,自然有如其名,莊內獵物數以千計。
無論是天上飛的,地下跑的,亦或是水裏遊的,盡在其中,無一可缺。
是以,‘天下獵莊,獵冠天下’!
這句廣告詞,運用的還算不錯。
... ...
江鴻美豔的眸子,探過車窗,一路沿途向外望去,隻見滿眸裏皆是尋常難以見得的飛禽走獸,景色華美,異常壯觀。
他揭開車簾,朝騎馬伴在車外的墨簡離命道:“離,你去把馬車停到休息的小院裏,我與樓姑娘要下去走走。”
墨簡離淡冷的眸光,輕飄掠過江鴻,朝樓青玉漠然瞥去,不作聲的扯著韁繩回轉,策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