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冷孤雲的心中不經意的形成。
雖然那隻是一時的猜想,但是,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冷孤雲居然深信不疑的,把那個猜測當成了即成的事實。
而那個大膽的猜測,便是冷孤雲從柳君行那雙偶而會散出淡淡褐色光茫的眸子裏,發現了些許屬於死亡的氣息。
冷孤雲少有的疑惑著,或許柳君行尚殘留著最後一口氣息的存在,隻是為了等到樓青玉回來時,再見樓青玉最後一麵?
冷孤雲眸底裏的疑惑,一絲不落的看在柳君行的眼中。
柳君行坐回床榻上稍行休息,平複著短暫步履之後所帶來的乏累,在小半刻兒之後,忽而淡淡的說道:
“冷門主,今夜,我便請你看一場好戲。希望等著你看過這場戲了,你的決定會稍有些改變。現在,還是暫請冷門主你避上一避罷!”
冷孤雲目色冰冷的看著柳君行一副病態的模樣躺在床榻上,內心裏再次感到一絲疑惑:
何為柳君行口中所說的‘好戲’?而在這場‘好戲’之後,柳君行的真正意圖,又到底會是什麼?
冷孤雲尚在自思之中,耳畔裏忽然傳來柳君行一聲虛弱無力的吩咐:“淩,請冷門主去僻靜之地稍作休息!”
“是,主人!”
淩那低沉冰冷的聲音,隨著柳君行的吩咐悄然響起在屋子裏。
冷孤雲尚未來得及反應,便隻看到眼前的灰色暗影一閃,然後,他馬上就聞到了一股麻繩的味道。
再然後,他整個人的視線便被麻袋那一抹陳舊的土黃上,滿滿的堵住了,而他的耳邊,很快傳來了麻袋被麻繩封住袋口的聲音。
淩把冷孤雲裝在麻袋裏甩手一扔,動作生狠的丟在屏風之後,摔得冷孤雲一身硬骨‘咯咯’作響了幾聲。
“唔!柳君行,有本事你放開本門主,趁人之危,算什麼江湖英雄!你---!”
冷孤雲悶悶的哼了一聲,冰冷的話語未有說完,即被淩一指點住了啞穴,再也說不出半個字來。
柳君行躺在床榻上閉眸輕笑,薄唇裏逸吐出來的話語,幾乎要把被裝在麻袋裏點了啞穴的冷孤雲氣的背過氣兒去:
“嗬嗬,本湖主向來也沒有自稱過是什麼‘江湖英雄’,自然也就無需在冷門主麵前裝什麼綠林好漢!
眼下,離著午夜還有段時間,冷門主還是莫要白費力氣,暫且稍作歇息,咱們未曾談完的事情,留待夜裏繼續深談!”
冷孤雲在麻袋裏聽著柳君行尤為氣人的話語,隔著麻袋恨意至極的一拳打出,‘砰’的一聲打在屏風的底木上。
柳君行閉起的眸子輕微皺了皺,淡淡的向淩下了吩咐:“本湖主有些乏了,想要睡上一會兒。莫要讓閑雜人等吵到我!”
柳君行在吩咐裏刻意加重了‘閑雜人等’四個字的讀音,以作糾正。
淩頗為鬱悶的攏攏發稍,走到屏風後,抬起鞋麵便一腳狠狠踹在麻袋上,而後,他故作詫異的扶著屏風說道:
“咦?屏風的底座怎麼壞了一個角?主人,這屏風不需要屬下來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