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卡瑟利突覺身後有異,回頭一看,見老家夥正想偷偷開溜,一把便提住了他的衣領子。
“饒……饒命……不關小人的事,大人……”鎮長哆嗦地急叫。
“嗬嗬,誰說關你的事了,我隻是想問你點問題。”
“大……人……想知道什麼,小人一定知……知無不言……言……無……”
“你先前說過她是奧列維拉家族的,那他們族長呢,怎麼讓個小妞出頭?”
“啊?大人,您不記得了嗎?奧列維拉男爵原來是我們維拉赫郡的書記官,他在今年夏季的戰役中就被大人您給俘虜了啊。這個小……小妞她是奧列維拉男爵的獨生女……”
卡瑟利頓時恍然大悟,記得夏季戰役時確實有個叫奧列維拉的男爵,在維拉赫軍敗退後留下來代替托馬斯伯爵處理大局,最後還是撤退不及被布萊克人俘虜了。
至於俘虜怎麼處理,這自然有領主間達成默契的辦法,所有的俘虜按照他們的官銜爵位被定了個適合他們身份的價格等待他們親人的贖回。卡瑟利甚至清楚地記得奧列維拉男爵作為殿軍指揮官,贖金在所有俘虜中是最昂貴的,當然,那次由於老索蒙斯深恨托馬斯家族的趁虛而入,硬將這批俘虜的贖金加了三倍,導致當時很多俘虜的親人籌措不出贖金,奧列維拉男爵也是其中之一。
“……糟糕……好象上個月向馬刺行會傾銷奴隸時把這批積壓的俘虜一起處理了……等等……也不一定,奧列維拉畢竟是個貴族,應該不會被象賤民一樣一個銀幣就出售吧……也許這件事應該問一下阿爾那家夥……”卡瑟利心中沉吟著,對於奧列維拉男爵現在在哪也是心中無底。
戰鬥依然在繼續,此時已經有近三十個士兵失去了戰鬥力,其餘的也隻是勉力自保,更別提主動進攻了。
艾齊納哈咬咬牙,再次抽出了黑色長劍,雖然自己不想對女人出手,但是現在損失太大了,這些士兵都是灰狼騎兵團的精銳,就算領主不說什麼,自己也心疼啊。
他剛想撲上去,一隻手從後麵按住了他的肩膀。
“都給我住手吧!”
尚有一戰之力的士兵聽到領主的聲音拉著地上的傷員都退開幾步,長劍全都橫在胸前,直待領主再次發令就衝上前去。
少女停下腳步,此時也已香汗淋漓,發鬢衣衫已是半濕,那長裙緊緊粘在她身上,頓顯婀娜的曲線,她喘息不定,酥胸不住起伏。
“特麗菲絲小姐是嗎?令尊奧列維拉男爵讓我代他問候您,美麗的小姐。”卡瑟利如同花花公子般優雅鞠躬,狹長的眸中閃爍著淡蘭色的光芒。
乍得父親的消息,她的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不少。
“沃爾特,沃爾特,他在你們手裏嗎?我丈夫他……”馬車上的貴婦人突然打開了車門跳了下來。
“媽媽。”特麗菲絲悲叫一聲,抱住了正欲衝向士兵的母親。
也難怪母親情緒失控,她自己也已經有大半年沒有見到父親了,自從父親在夏季戰役時被布萊克人俘獲,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開始崩塌了。當她和母親得知那個驚為天價的贖金數額時,幾乎都昏過去了。奧列維拉家族雖貴為當地的男爵,但是卻沒有家族封地,好在父親的軍餉頗為豐厚,一家人的生活水平在當地也算中上水準,可是現在又去那裏籌集這麼一大筆錢。
原本住在附近關係親密的遠親們在獲悉父親被捕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麵,而幾個曾經追求過自己的貴族則提出了過分的非禮要求相要挾,母女兩人無奈隻得去求領主。數次求見,托馬斯伯爵倒總是好言相勸,卻每次推脫金庫不足,還需再等。無計可施的母親隻得變賣了家中所有值錢的金銀首飾,辭退了仆人們,隻留下三個不計較工錢的忠心老仆,甚至還要變賣祖上傳下的房屋,即使如此金額上依然差了很多。
隨即三個月後,布萊克和維拉赫再次爆發戰爭,這次戰局卻是一麵倒,原本曆次會戰中占著上風的維拉赫軍潰不成形,甚至托馬斯家族二十多年的統治也被終結了。隨著布萊克人的進駐,整個維拉赫的治安環境變得一片混亂,到處是流竄的盜匪和揭竿而起的反抗軍,布萊克人則在境內毫無顧及地燒殺搶掠,最糟糕的是連父親最後的消息也失去了,甚至不知他是生是死。絕望的母親每日以淚洗麵,而平時總是充滿歡笑的自己也漸漸變得憂鬱起來,每日關在房中足不出戶。更想不到昨天布萊克人的欺到了家門口,自己迫不得已下動了手,可是那兩輛糧車並不是自己搶的,也沒放那把火,但布萊克人不出所料地依然把那筆帳算到了自己身上。滿腹委屈的自己在又打發了一撥人後咬咬牙說服了母親,帶著些許財物軟銀準備遷出利恩茨行省,誰知現在……
“求求您,好心的先生,求求您告訴我沃爾特他在哪,他……他……還……活著嗎?”奧列維拉夫人幾乎要跪了下來,全靠身旁的女兒攙扶住。
“當然,尊貴的夫人,您的丈夫他現在很好,您可以跟我一起去見他。”卡瑟利頷首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