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飛雪,大地一片蒼白,眼望四周,除了冰山便是雪地,在這極北嚴寒之地,從空中俯瞰下去就隻有一片白,冷的就連極度耐寒的雪狐都很少見,兩個人,一個三十多歲,一個隻有十幾歲,迎著刺骨的寒風在雪地裏一步步前行著。
“師傅,咱們還要走多久??看樣子方圓十裏內是不會有人住的!”十幾歲的男孩扯下將臉包的嚴實的麵巾,因為風大,隻能撕扯著嗓子喊道。
他的師傅邊走邊望了望他,露出一絲微笑,輕輕道:“就快了,前麵那座最高的山就是了!”
師傅的聲音不大,卻含內力發出,徒弟聽的一清二楚,他抬頭看了看前方,一座高聳入雲的冰山就在眼前不遠了。
“師傅!咱們趕了幾個月的路程,又在這能活活凍死人的地方走了五天,就為了見一下您這位朋友嗎?”
聽著徒弟的嘶喊聲,師傅沒有回答,隻是微微笑了笑。
“君無馬,你快將浴世天書交出來,我們尚可饒你一命!”
“命?”被喚作君無馬的男人低低念了一聲,在峰頂,一眼望下都是薄雲遍布,冷的簡直讓人發瘋,但是他卻隻穿著一身絲質單袍,寬大飄逸,配著他高大的身材,英俊的麵孔,尤其那一道濃密的劍眉,犀利的眼神,披散的長發隨風而動,與對麵那十幾個穿著厚厚棉衣獸皮的人相比,簡直不是凡人。
君無馬不理那群人,緩緩走到一棵梅樹前,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梅樹?這麼冷的地方竟然也有開的正豔的梅花。
他正在注視最美的一朵梅花,它開的那麼美麗,顏色那麼出眾,就像是最美的女人,永遠在塵世中會被你一眼就發現,他看的入神,完全不理那群人,就連其中一個已經揮刀殺到身前也全然不知似的。
“嘭!!”
那個揮刀砍向他的漢子忽然在他身前半尺處被一股極大的力量撞開,倒飛出幾十米,一口獻血噴出,眼見是不活了。
君無馬微皺眉頭望向那漢子的屍體,屍體的周邊被噴出的獻血染紅,在這一片潔白的聖地尤為醒目。
“哼!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懂,瑤兒不喜歡見血!”君無馬忽然怒道!
“嘶!”的一聲,憑空竟然伸出一雙幹枯灰綠的手掌,兩手慢慢拉向兩邊,就這麼把空間撕開了一個洞一般,一個瘦小的身影緩緩現出。
眾人被眼前的情景驚了一下,紛紛倒退幾步,一個看不清模樣,整個身體被一個鬥篷包住的人影就這麼憑空而現,實在駭人!!
“對不起主人!”
君無馬望了一眼他,低沉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不悅道:“沒你的事,下去吧!”
那瘦小的身影微微點了點頭,倒退著回到空氣中被撕開的黑洞裏,然後一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十幾個人開始慌了起來,紛紛交頭接耳一番,短暫的沉寂之後,十幾個人忽然一起衝向君無馬。
就在此時,雪地中那一對師徒出現了,兩個人剛剛上山就見到這麼一幕,年幼的徒弟緊張道:“師傅,哪位是您的朋友啊?”
師傅笑了笑道:“正在賞花那位”
“啊?!”徒弟大驚道:“這怎麼得了,十幾個打一個,我去幫忙!”
師傅一把抓住徒弟的肩膀,搖了搖頭,示意他看著就行了。
君無馬此時也發現了那對師徒的出現,竟笑了起來道:“叔魚,你來了!”
說完,君無馬根本無視十幾個手持兵刃的壯漢已經到了眼前,麵色輕鬆的向著那師徒而去。
“噗!”
當君無馬走到人群前時,一揮衣袖,眼前十幾個壯漢瞬間化作一片粉塵,隻一瞬間,十幾個人便隨風飄散了,沒有流下一滴血跡。
君無馬就像剛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走到跟前親熱的抓住喬叔魚的雙臂,笑道:“比我想的要晚了些日子!”
喬叔魚摸了摸身邊張大嘴巴,還在目瞪口呆的徒弟道:“若不是帶著他,我早該到了。”
君無馬輕輕的用手托起他的下巴幫他合上嘴,笑了笑道:“看來你師傅很久不與人動過手了吧?”
略微晃過神來的小子微微點了點頭,看著眼前和善的君無馬,還是懷疑自己剛剛做夢一般,無法想象這個人就是剛剛一揮手就讓十幾個人化作飛灰的高手。
喬叔魚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對君無馬道:“他叫長生,自幼便與我在南部一個小村子裏生活,那裏安逸的很,沒人認識我,若不是你叫人傳信過來,此時我們正在地裏幹活呢。”“走,咱們山洞裏喝酒去,外麵冷,你這徒兒怕是挨不住”君無馬拉起喬叔魚和仍處在恍惚狀態的長生走向山洞。
“咱們十年沒見了,這一杯就當是你們千裏迢迢趕來赴約,權當洗塵了”山洞內暖和了許多,君無馬舉起酒杯先幹為敬。
長生忙著幫師傅與君無馬來回斟酒,他真是想不明白,平日裏粗茶淡飯的師傅不但酒量驚人,竟然還有這麼個絕世高手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