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明媚。
青林鎮上,一行人正抬著一個擔架停在了楊家院門前。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楊正正好準備去後院牽馬,出發縣城,便聽到前院大門處的敲門聲,還沒等他答應,便聽到砰地一聲,院門直接被撞開了。
木質的院門其實並不牢固,不像那些大戶人家,所以,隻要力氣大點的人一撞,就撞開了。
一行人抬著擔架進門,放在院子中央。
門口的動靜楊修與林娟自然也聽到了,剛吃完飯的楊修立刻隨著林娟出來,一看到院子裏這陣勢,母子倆心裏都一震,麻煩來了!
楊正快步上前來,站在楊修與林娟身前,看著對方直接闖進院子裏,不由得有些生氣,但還是保持平靜的語氣,問道:“原來是李家大人前來,不知為何一大清早擅闖民宅呢?”
一行人都是高壯的大漢,中間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走出,一撇八字胡動了動,冷笑道:“哼哼!大膽楊正!你身為捕快,乃是替朝廷執法之人,可為何卻又知法犯法?你可知道該當何罪?”
說話之人正是李飛,李青的父親,由於妹夫梁顯明的關係,也混了個青林鎮鎮長的職務,一張嘴便是一口官腔,裝腔作勢。
楊正眉頭一皺,緩了口氣,說道:“不知大人為何如此說?楊正辦事一向遵紀守法,何來知法犯法一說?”
李飛大袖一揮,冷哼一聲,道:“哼!還想狡辯!你身為執法人員,卻縱容兒子楊修毆打他人,擾亂紀法,破壞治安,如此不正之風,要是人人效仿,青林鎮豈不是亂了套了!將凶犯楊修交出來,或許我可以向縣官大人稟明此事,念在你長期為朝廷效力的份上,饒了你的罪也不是不可。如若不然,則罪加一等!”
楊正聽完,心道這事是不好解決了,沒想到對方一來便給他扣了一頂帽子,看來是有備而來了。
“大人,小孩打架之事,在哪裏都有吧,瞎胡鬧罷了,此事我又不知情,何來縱容兒子毆打他人一說,我兒楊修也傷得不輕,又去找誰說理?此事,還望大人秉公辦理。”
楊正此時壓下心中火氣,對方來個賊喊捉賊,讓他火起的同時也是憋屈。這種事情,確實可大可小,但還是決定周旋一二,看有什麼解決方法。
看著現場這氣氛,楊修與林娟也是憋了一肚子火,他們哪能不明白對方這是故意找事來了?但眼前的情形,又插不上嘴,楊修沒讀過什麼書,林娟更是一家庭主婦,對於這種事情,也隻能幹看著,唯一的希望便是楊正了,希望他能好些化解此事。
此時,躺在擔架上的李青發話了,“爹!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根本沒動手打過楊修,是張遠和龐衝幹的,他們起了衝突,打了起來,但是楊修卻把我的頭砸破了,現在我還頭暈得厲害,渾身無力,動都動不了,爹爹,你一定要抓住凶犯楊修啊!還孩兒一個公道!”
李青振振有詞,一口一個凶犯,說著還得意的看著楊修,讓楊修實在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混蛋!”
公道?公你嗎個道!楊修此時緊握著拳頭,恨不得將李青殺了,自己被打成這樣,自己才是被打的人,隻不過是還手反擊罷了,現在罪魁禍首卻來向自己討公道?
越想越是憋屈,都怪自己家沒勢力,隻能任人欺辱,卻又能如何?
林娟拉住楊修,喝道:“修兒!你住口!”
被母親這麼一喝,楊修胸膛起伏著,咬著牙,腮幫子鼓得緊緊的,但還是站在原地沒有衝動。
李青頭上纏著繃帶,躺在擔架上,其實他的傷就是破了點皮,並無大礙,更別說渾身無力動不了,隻是此時必須得裝啊,想著,他便又呻吟了起來,“哎呀!啊!爹,我頭又痛了!楊修將我打成這樣,現在又還罵我混蛋,爹!你要是不給孩兒討回公道,任由凶手逍遙法外,孩兒死也不能瞑目啊!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