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兩人輕身功夫都不弱,如果放在以前,齊騰雲說什麼也追不上,可現在卻正好相反,他不僅追得上,竟還沒用出全力,他不敢追得太緊,遠遠墜著,前麵兩人竟始終沒有發現!
洪可望和皮衣大漢一路出了長興城,鑽進一片小樹林裏,這才停下腳步。齊騰雲不敢靠得太近,藏身到一棵大樹底下,趴下身子,豎起耳朵,偷聽他們的講話。
皮衣大漢道:“洪兄,這裏沒有旁人,你想要怎麼個解釋法,不如這就編編吧!”
洪可望隻感喉嚨幹澀,心神不定,好半晌才道:“祝兄,你我也不是第一次合作,我此前從我師父那裏抄了六本武技秘笈給你,可曾有過失手,可曾騙過你?”
皮衣大漢哼道:“做為交換,我可也給了你六本武技秘笈,這也是事實吧,咱們誰也不欠誰的,一碼事歸一碼事,這次的怎麼說?”
樹底下的齊騰雲心頭一震,大師兄將拿派中秘笈跟外人交換,難不成外人的東西還要好過師父的?
洪可望喘氣聲開始粗重起來,似是想著什麼重要心事,他道:“我拜入師門已快二十載,可卻隻在今晚趁師父閉關時,才找到那篇筆記,剛想抄錄,你便來了,我一時情急,沒將它藏好就出去迎你,結果筆記被人盜去。現在莫管其它,首先得查出是誰偷了那篇筆記,要不然被我師父得知,後患無窮啊!”
“是你後患無窮吧,關我何事!”皮衣大漢眼珠轉了轉,又道:“洪可望,你要是敢消遣我,這事可不能算完。過幾****師父便到,到時當著眾人的麵將這事拿出來曬曬,讓楚元機看看他收了怎麼樣個好徒弟,那想必會很有趣吧?”
“不不,有話好說,祝兄萬萬不可如此!”洪可望聽他直呼自己名字,連洪兄都不叫了,顯見是要翻臉,他隻好服軟。又道:“那篇筆記我匆匆掃過一眼,似乎,似乎不是太重要,好象是個深閨怨婦的胡言亂語,想必摩那大師不會感興趣!”
皮衣大漢聞大怒,喝道:“胡說八道,這篇筆記和七彩寶珠乃是無極派鎮派雙寶,怎麼可能是深閨什麼,又怨婦什麼的!你當真是要翻臉不成,如再敢消遣我,這事不告訴楚元機也罷,咱們就在此處解決!”說著踏上一步,全身骨節發出劈啪輕響,看樣子就要動手。
洪可望自知打不過皮衣大漢,向後退去,道:“祝兄再寬限我幾日,摩那大師到來之前,我必查出偷筆記之人,給你個交待!”說完,轉身就跑,出了樹林,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皮衣大漢也不追趕,望著洪可望的背影,冷冷地道:“師父被徒弟偷,徒弟又被別人偷,無極派風水真好,專養小賊!”他是摩那蘇的大弟子,提前幾天來到長興城,給師父打個前站,順便向洪可望索取約好之物,誰知洪可望竟然失手,他心裏自然不痛快!
沒有立即離去,皮衣大漢在原地慢慢踱步,想著該如何向師父摩那蘇交待。突然他鼻翼鼓了鼓,喝道:“誰,誰在偷聽?出來吧,我聞到你了!”身形疾動,說最後五個字時,“我”字起步,說到“了”字時,已然衝到了齊騰雲藏身的樹前。
齊騰雲大吃一驚,他怎麼發現的自己?聞到,這是什麼功夫?想要再躲已然來不及,這皮衣大漢的輕身功夫好得異乎尋常,剛才出城奔行時顯見並未使出全力,難怪洪可望怕他,確實厲害!
齊騰雲從地上跳起,來不及轉身逃跑,隻好叫道:“我是過路的,打柴的!”
“有半夜打柴的嗎?”皮衣大漢惡狠狠地道,右手食指點出,正中齊騰雲胸口!
燕北國的國師摩那蘇是無極派的棄徒,離了無極派後,行走天下,使出各種手段偷學別派武學,可象內勁功法都是各派不傳之秘,他得手的次數極少,可武技就不同了,外門功夫隻要天資聰穎就能學會,天底下更有無數武技是無需配合內勁修習的。
摩那蘇是聰明絕頂之人,數十年的積累,自是學了許多高強武技。由於這點,他的弟子內勁均屬一般,可武技方麵,卻絕對遠超無極派眾弟子!
皮衣大漢的內勁和洪可望差不多,可武技方麵卻厲害得不是一點半點,就算他和洪可望開打,無極派大師兄也隻有逃跑的份,更何況隻學了兩套基礎武技的齊騰雲!
皮衣大漢一指點出,正中齊騰雲胸口!啊的一聲慘叫響起,聲震樹林,夜鳥驚起,撲棱棱亂飛!
齊騰雲心中料想,完了,這下子我非死不可,他出手太快,我連躲都沒法躲!可,為什麼明明是我挨點,慘叫的卻是他呢?
原來,皮衣大漢陰狠毒辣的一指點出,可剛沾到齊騰雲的衣服,就被不知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隨著這一口,一股極寒之意進入體內,皮衣大漢如墜冰窟,寒到極點便是巨痛,他想不慘叫,也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