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薩看著麵前如同小山一樣的箭矢,頭不禁有些大。怎麼會這樣,訓練才三個月,要射擊的弓箭居然就多了一倍,這不是為難人麼。
他的“訓練老師”,那個名為艾麗卡的精靈每次放下一大堆箭矢之後就不見蹤影了,天知道去哪兒找好吃的和好玩的了。
伊薩曾今想過逃跑,但是當他離開訓練的地方三百比斯卡之後,一隻羽箭就會從不知什麼地方飛過來將他的逃跑欲望直接扼殺了。
伊薩明白,那位該死的精靈一定在什麼地方一邊觀望著他,一邊在逍遙。如果他有逃跑的欲望,很明顯那位精靈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一部分釘在地上。
伊薩歎了口氣,拿下背後那張諾亞送給自己的長弓。隨後一凝神,一些箭矢懸浮了起來,隨後連成了一條線一樣的送入了弓弦上。
伊薩長籲一口,開始了今天的弓箭訓練。
除了弓箭的訓練之外,伊薩還要應付的是斯蓋的訓練。不同於艾麗卡那近乎於嚴苛的量化訓練,斯蓋的訓練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是在做遊戲。
伊薩所被要求的就是讀一些曆史的書籍,一些著名的評論家對於各場戰役的研究。而到了最後的訓練時間,斯蓋會要求伊薩與他下幾盤棋。雖然伊薩幾乎每盤都輸,但是伊薩喜歡這樣的較量,因為他喜歡鍛煉腦子的東西。
與這些伊薩看起來不靠譜的訓練相比,伊薩最為喜歡的是教堂那兒的那個酒鬼的所教的東西。因為那個酒鬼所教的東西才是他乃至整個大陸上所有年輕人的想往——魔法,化無用為有用,化腐朽為神奇,而這正是伊薩夢寐以求的,他希望擁有魔法,用它來創造很多東西。
唯一令伊薩感到不快的就是這個該死的酒鬼幾乎不教什麼東西,這個酒鬼在教完最基本的魔法原理和幾項最為基本的魔法之後就再也不教授任何東西了。
當伊薩要求教授更多的魔法時,謝爾頓(這個酒鬼的名字)卻隻有一句簡短的一句話:“自學去吧。”然後把一大堆的魔法書丟給他,接著喝酒去了。
其實了解一點魔法的人都明白——幾乎沒有人能夠自學成功,魔法這項東西是是極其需要教授的。
一個人擁有再高的天賦,如果沒有一個大魔法師的教授,最終他的才華也會被淹沒,成為一個平凡的人。這也是為什麼在達官貴人中的魔法師要遠遠多於平民身份的原因之一吧。
魔法書這種珍貴的存在在平民的手中更是廢品,因為每一本魔法書都凝結著撰寫者的巨大心血,隻有相同乃至更高位階的魔法師才能看懂。
伊薩麵對著這麼一大堆珍貴無比的魔法書卻無從下手,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這些魔法的名稱和魔法陣了,卻無法發動,氣惱的他最後決定將他們都記下來——以後再說。畢竟他眼睛的地四層能力也被開發了——絕對記憶,刻錄下一切所看到的事物。
隻不過這第四層能力發動的時間十分有限,發動的時間隻夠他記錄下一頁的東西。即便每天一頁,可以記錄的也十分有限——每一項魔法都有幾頁乃至數十頁,最後伊薩隻能忍痛割愛,選擇自己需要的進行記錄,即便這樣,一個月也最多記錄兩項到三項的魔法。
不過伊薩學習魔法的原因並不是模仿,他希望自己擁有屬於自己一個人的魔法,如同斯蓋那飛滿天際的元素彈。而他給自己正在創造的魔法選擇了一個響亮的名字——崩氣彈。
學習這些東西並不讓伊薩苦惱,真正讓伊薩苦惱的是一直盤在自己脖子上的小安妮。
第一個問題這條小青蛇的胃口越來越大了,最初她的飯量就有一個成年人的量了。而且每三個月增加一個成年人的飯量增加著,現在她的飯量已經足足可以喂飽二十個成年人了。
原來伊薩有整天的時間來四處幫忙賺一些錢來買食物。現在由於要被強製進行學習,伊薩隻能保持住一份零工——就是老山姆那兒的零工,雖然現在他的工資漲了不少,但也入不敷出。最後伊薩想出了一個辦法。
在那加城的東邊是整個混亂之地最大的森林,在這個森林可以為居民提供各種各樣的食物。在那場與西瓦達的小插曲中,伊薩發現自己又多了一項能力,他自己稱之為坐標移動。
伊薩用自己的血可以畫出一個符號——自從那次戰鬥之後他就發現自己能夠畫出這個符號,雖然自己練連這個符號的含義都不知道。隻要這個符號在自己所在的位置一比斯的範圍內,自己就能夠從現有的位置移動符號所在的位置,雖然每一次位移都很消耗精神。
伊薩的住處正好是那加城的東側,自己最多能夠設定三個坐標,那麼就能夠從自己的家中深入到森林中大約二到三比斯,這段距離足夠讓自己來到森林中物種最為豐富的地區了。伊薩接下來隻要用上一兩隻箭矢就可以捕捉到一些大型的獵物,從而保證一天的剩餘食物量。
實際上,捕捉獵物比較簡單,相當耗精神的是坐標傳送,每次傳送完之後,伊薩都要花上好一段時間來緩過勁來。
其次,這段時間小安妮的脾氣自從安德魯妮出現之後就變得反複無常了,時喜時怒——這隻是伊薩的看法。
伊薩壓根就沒有發現,每當他去找安德魯妮的時候,小安妮的脾氣也就格外的火爆。而每次伊薩去過安德魯妮那兒之後,伊薩被咬的的次數也就多上了一倍。但是從昨天開始伊薩寧願被咬了,因為小安妮似乎生病了。
發現不對勁是從昨天早上開始的,以往能夠吃下一大堆食物的小安妮昨天早上隻吃了一點點,隨後中午和晚上也是一樣。這下伊薩開始擔心了,安妮生病了?
這種擔心就如同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伊薩的心上。對於他來說,安妮不僅僅是一條飯量大得驚人,愛撒嬌的小青蛇。“她簡直就像是你的女兒”——在目睹了伊薩寵溺安妮的場景之後,諾亞的第一感覺就是那樣的。老山姆每次看到伊薩逗弄安妮的時候表情總有那麼一點奇怪——一老山姆的臉上會浮現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的笑。
今天晚上,伊薩像往常一樣將小山一樣的食物放在幾個大盤子中,摸了摸盤在脖子上的安妮的小腦袋:“安妮,吃飯了。”而安妮卻像前幾次一樣輕輕咬了咬他的中指,意思很明確——我不想吃。
“安妮,吃一點吧。”伊薩又說了一遍,,輕輕點了點安妮的腦袋。
安妮不情願的從他的脖子上盤下來,順著他的胳膊爬了下來,來到食物的旁邊,吞下了兩塊麵包之後就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來看著伊薩,尾巴尖兒翹起。
伊薩最無可奈何的就是這樣的表情了,他敲了敲安妮的腦袋:“好吧,不過明天得吃完它。”安妮聽話的點了點頭,順著他的無名指爬了回去,像往常一樣盤在了他的脖子上。
伊薩歎了口氣,將食物和餐具一一收起,安妮的食量的確是一個巨大的負擔,不過當安妮的食量沒有那麼大的時候,他又開始莫名的擔心了。剛收拾好,門突然響了起來,伊薩的第一反應就是:“誰?”
“是我,諾亞,我擅長使用巨劍,最大的願望就是砍了老山姆,好了,快開門,我沒有太大的耐心陪你玩驗證身份的遊戲,快開門,否則……”
一聽是諾亞的聲音,伊薩不假思索的跳起,前去開門——他明白,萬一遲了,自己又得換門了。
門外果然是諾亞,她一如既往將手中的東西扔給伊薩之後就說了一句:“收好,老山姆給你的,價錢從你的工資扣,我走了。”然後縱身一跳,離開了。
而伊薩顯然對諾亞這樣的舉動見怪不怪了,他關上門,看了看手中的東西——什麼,居然是女性的衣服,而且還是小號的,自己怎麼可能需要呢,一定是諾亞搞錯了,她太大咧了。
伊薩這樣想著,笑著搖了搖頭,將衣服隨意的放到桌子上。明天再還給他們吧,現在自己有一大堆的書和魔法陣要研究呢,但是明天一定要去搞清楚——
安妮到底是怎麼了。
很快,窗外皎潔的月光就取代了晚餐時還有些耀眼的霞光了。
伊薩有些疲倦的合上了書,將手中的筆扔下,看著自己花了一個莫頓畫出的崩氣彈的魔法陣,氣惱的搖了搖頭,將這張完全不合格的圖紙揉成一團,扔到一邊。
伊薩伸了個懶腰,看著外邊如水的月光。睡覺吧,他這樣想著。下意識地觸碰了一下脖子上的安妮,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這小家夥,已經睡著了。
伊薩脫下了外套,坐在了床上,輕輕地將脖子上的小蛇拿了下來,放在手掌上,輕柔的將它放到自己的枕頭邊上,將她的身子盤起來。
伊薩在做這幾個動作的時候安妮好像被弄醒了——但她不像以前一樣狠狠的咬一口伊薩的無名指了,這次她伸出小舌頭舔了舔伊薩的無名指。當然伊薩本人是絕對不會注意這個細節的,白天的勞累讓他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去思考了。
在完全睡死之前,伊薩他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些涼。略微抬起頭一看,果然——安妮又爬到了自己的胸口,盤成了一團。伊薩朦朧的看了一下,拿起一塊安妮常用的單子給安妮蓋上——然後就徹底的睡死了過去。
不知從何時起,那些煩惱的夢境就再也沒有來打擾伊薩了,伊薩從那以後每晚都睡得格外的香甜。但今晚,另樣的夢境又來尋找他了。
伊薩發現自己身子站在一條狹窄的小道上,而小道的四周全是黑暗。他抬頭望去,這條蜿蜒爬升的小道筆直的同鄉前方的一個微弱的光點。但是當他向下望去的時候,發現自己站的位置是台階的最下一階,在他的腳的旁邊,是無盡的黑暗。
伊薩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向上走了一步試圖遠離那片黑暗,但是黑暗立刻吞沒了他原本站立的那個台階,再次來到他的腳邊。伊薩發現每當自己想上行走一步,黑暗會立刻吞沒他行走過的台階。
對於黑暗的恐懼讓伊薩禁不住開始奔跑,試圖逃離那片黑暗。但是他跑得越快,黑暗也就吞沒的越快,當伊薩來到那個光點之處時,他發現這個在遠處看起來像是一個光點的,其實是一道在黑暗之中發出微弱光線的白色的銀色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