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琉玥絲毫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倒是在思索他離去時,麵部表情那一瞬的僵硬。
“主子,姬玉來消息了。”紅藻自戰冀北離開,便現身在雅間。
“嗯。”淩琉玥接過信件,拆開拿出裏麵的信紙,看完上麵的消息,臉上溢著淡淡的笑容。淩晗晟的穴位已經解開,開始習武,藥浴洗髓後,天賦極高,已經入門。
“二十年前,大越宮中記載一道酷刑,將糖水熬製成膏狀,把人活生生的裝進糖罐裏,凝成糖人,放在烈日下暴曬,芳香四溢,引來無數的蟲蟻分食。”紅藻神色無常,敘說著不為人知的宮廷秘史。
淩琉玥微怔,原來北冥夜不是無緣無故的怕螞蟻,難道……
“這是太後專為夜王母妃設計的酷刑,當時夜王躲在一旁的花叢中,親眼看著他母妃被蠶食掉。”紅藻道出答案,先帝駕崩,夜王年幼,母妃尚有能力,留下便是禍根。
淩琉玥喟歎,權勢使人瘋魔,喪失人性!以太後的野心,留下北冥夜已算他的造化。
她不知該說強者生存弱者亡?還是感歎皇宮的殘酷?北冥夜固然可憐,可,她的父母何嚐不是淪為權勢下的犧牲品?前身和淩晗晟何嚐不可憐可悲?
“燒了。”淩琉玥將信件扔給紅藻,右手撫上隱隱脹痛的額角,上麵塗抹了麝香,以此醒神。
“主子,可要用膳?”紅藻將信紙點燃,扔在桶鏤裏,詢問著淩琉玥。
淩琉玥搖頭,並沒有多少食欲。
單手拖著下巴,望著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驀然,視線被疾馳而來的馬車牽引,經過窗下,黑色簾布微微掀起一腳,露出裏麵人物的側臉。
“那是九千歲,半年前封為使臣奉旨前去大秦,商談兩國邦交。看來與鄰國聯姻的事情,談妥了。”紅藻順著淩琉玥的視線望去,神色刷的陰沉,立即解釋。“他是太後的親信。”
淩琉玥心神一凜,九千歲?掌管錦衣衛的閹人?
可,為何馬車之上,坐著淩含煙?
“裏麵的女人,你看清楚了麼?”淩琉玥緊盯著馬車。
紅藻麵色微變:“淩含煙!”
聞言,淩琉玥電射般破窗而出,飛身追隨著馬車而去。
狂奔的馬車所過之處,人人退避三舍,倒是方便了淩琉玥,窮追不舍,一路來到了宮門處。
馬車並沒有停頓下來的跡象,一塊玉牌自馬車扔出,暢通無阻。
淩琉玥眼底閃耀著寒星,足尖一點,踏牆而上,翻越宮牆,避開巡邏的侍衛,緊跟著馬車到了雲翔殿,太後的居所。
隱匿在鎏金瓦礫上,揭開一塊瓦礫,便看到九千歲繆淵將一個盒子遞給太後,指著淩含煙說著什麼。
淩含煙屈身行禮,淺笑嫣然的說了幾句討喜的話,太後嚴苛的神態微斂,浮上和藹的笑容。
淩琉玥捏碎了掌心的瓦礫,眼底一片寒涼。淩含煙居然裝瘋?
不待她思索淩含煙的目地,微涼的手掌抓住她的手臂,帶著她閃身躲進一座空寂奢華的宮殿。
淩琉玥訝異的看向來人,身姿頎長的男子,墨發不紮不束,如潑墨般散落在背後、胸前,劍眉星目,麵如冠玉。一襲月牙白錦袍,袖擺金線勾邊,素白的綢麵上,繡著數枝精致蒼勁的墨竹,隱約在衣擺間展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