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囊!
淩琉玥譏誚的一笑,冷聲道:“識字的人,會作詩麼?”
眾人挑眉,訝異她的提問,卻也認真的回答道:“不能一概而論。滿腹經綸,飽腹才學才能作詩,而僅識字……”微微搖頭,意思不明而喻。
“那麼也就是說作詩的人,定是飽腹才學咯。”淩琉玥眸光流轉,泛著絲絲笑意:“那跳舞之人會編舞麼?”
“少有。”
“編舞之人會跳舞麼?”淩琉玥笑意漸深,還未達到眼底,便瞬間隱去,隻餘冷冽刺骨的寒涼。
眾人一滯,隱隱意識到什麼,太後一黨的人,抿唇不出聲。
“自然。”
淩琉玥一拍手,這不就結了。
禦花園中,一片詭靜,皇帝嘿嘿笑了兩聲,一拍龍椅道:“魁首獲得者為淩琉玥,瞿小姐雖然也難得,下次編舞創作了,朕給你個魁首做做。”前麵一句話,說的有模有樣,後麵一句,有些不正經了。
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權當沒聽見。
淩琉玥看都每看一眼李公公捧過來的賞賜,隻對鳳凰金釵感興趣。拿在手中觀看,展翅欲飛的鳳凰,通體用黃金打造,鳳眼鑲嵌一顆火紅的寶石,做工細致,雕刻的栩栩如生。
忽而,淩琉玥感受到鳳凰金釵的簪身鬆動,心一沉,立即藏進了懷裏。
目光淩厲的審視著高坐上的皇帝,他yin邪的目光盯著下麵翩翩起舞的舞姬,垂涎的舔了舔嘴角,像極了紈絝的猥瑣男人,哪有皇帝的威嚴?
“怎麼了?”戰冀北發現淩琉玥的異樣,低聲詢問。
“皇上一直以來便是如此?”淩琉玥心中有個大膽的懷疑,她覺得皇上篤定她會贏,故意那金釵為餌,引她上鉤。也可以說,皇上是借此將金釵給她。
為何不直接給?
一定是他身邊有人監視。
“不!皇上雖然庸碌無為,卻沒有沉迷美色,自將軍府滅門之後,適才紙醉金迷,夜夜笙歌。”戰冀北目光晦澀,意味深長的瞥了眼皇帝,垂眸,拇指食指摩挲著她的腰肢,在她的敏感處來回流連。
淩琉玥渾身仿若被一道電流貫、穿,渾身一顫,拍掉他作怪的手,警告道:“再摸剁手!”
戰冀北邪魅一笑,攬著她收入懷中,快速的啄了她的紅唇,如一隻偷腥了的貓,慵懶的微眯了眼。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角,無意間流露出引誘。
淩琉玥嘴角微微抽搐,她算是未成年吧?
戰冀北也太重口了,對她這‘幼雛’都下得了手。
太後揉了揉疼痛難忍的額角,擺了擺手,眾人獻禮。
丞相獻了一對南海珍珠,拳頭大一個,光潔圓潤,上麵好似裹著一層水冰晶,通體水潤晶瑩,泛著琉璃般的光澤。
太傅獻了一尊純金打造的千手觀音,出自玄機老人關門之作,雖然普通,卻又多了一些意義。
太後笑的合不攏嘴,百官獻的禮品全都是稀世罕見,說了幾句各套的話,一圈下來,便輪到淩琉玥。
淩琉玥拍了拍手,紅藻將一個紅木盒擺放在公公端著的托盤上,公公揭開盒子,裏麵置放著似圓球那麼大的物品,反麵雕刻著鏤空繁冗的花紋,正麵形狀似人的頭顱,兩顆眼珠子的方位,鑲嵌著兩顆黑寶石,而鼻子的地方,堆簇著紅瑪瑙,嘴唇則是卡著一個巴掌大的玉蝶,上麵擺放著一個壽桃。
眾人全都好奇的看著新穎的禮品,壽桃散發出誘人的香甜,勾起了眾人的食欲。
太後也覺得新奇,那些禮物貴重,卻是常見。看著淩琉玥別出心裁的禮物,心裏的陰鬱倒也平和了一些,命人端了上來。
李公公拿銀針試了試壽桃,切下一小塊試毒,見無礙,便呈給太後吃。
太後意思意思的嚐了一口,入口香甜,卻又帶著嚼勁,絲絲肉香撲鼻,引人食指大動。不知不覺,整顆壽桃全都吃了下去。
“不錯。”太後讚賞,賞賜血玉手鐲給淩琉玥。抱著那個白玉骷髏愛不釋手!
淩琉玥看都沒有看一眼,不冷不淡的說道:“太後當真不認識懷中之物?”
太後一愣,不明白淩琉玥話中的意思。
倒是一旁的繆淵,察覺出異樣,拿過骷髏,細細的觀察,待看到頭頂的碎骨時,臉色一變,陰鬱可怖。
“錦衣衛首領。”繆淵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他早已料到暗殺的人任務失敗,卻沒料到淩琉玥心狠手辣,竟然將頭顱做禮物,送給太後!
太後麵色大變,她剛剛抱著一顆死人頭!
“來人啊!快點把東西扔出去!”太後瞳孔一縮,緊緊的握住了扶椅,她剛才經曆一場殺戮,看到這森森白骨,倒是鎮定不少。
可,心髒卻控製不住的急促跳動,幾欲跳出胸口。頭骨的森寒,仿若還殘留在手心,控製不住的抖動。
李公公聽的分明,臉色發白的接過,卻因為過度驚惶,頭顱擦著頭掉落在地,鑲嵌上去的寶物落了一地,隻剩下光禿禿的頭顱。李公公雙腿發軟,後腦勺的部位雕刻的是大小不一的壽字,眼睛處露出黑漆漆的空洞,仿若一個無底的深淵,要將人吸納進去。
“反了反了!淩琉玥,你好大的膽子!來人,將她壓進天牢!”太後怒不可遏,陰冷的眸子迸發出凶光,恨不得把她淩遲處死!
“太後,我以為你喜歡,便送了上來!”淩琉玥波瀾不興,漆黑瀲灩的鳳眸裏,交織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休得放肆!”太後精致的妝容因憤怒而扭曲,淩琉玥必須死!
之前交易破裂,淩琉玥斷然不會放過她,而她,亦容不下淩琉玥!
不死不休。
“太後怕什麼,不過是個擺飾,還怕他晚上會來找你麼?”淩琉玥手指沾了一滴水珠,彈向頭顱,頃刻間全部粉碎,晚風吹拂,便落得無影無蹤。
諸位聽清楚了她們的對話,臉色灰白,全都看魔鬼一樣的眼神看向淩琉玥,深處潛藏著恐懼。
她根本就不是人!是妖!
對!是妖魔轉世!
這就承受不住了?
淩琉玥紅而瑩潤的唇邪佞的上揚,陰冷的說道:“相信太後喜歡我第二份大禮。”手一揚,一道火光自袖口躥向天空。
“轟隆。”震耳欲聾的炸裂聲,地動山搖。
連根基穩固的皇宮,都被震動,遠遠的望去,皇宮北麵的高山,燃燒著赤紅的火焰,濃濃滾煙似坍塌的山泥,向山底轟然傾瀉,甚為壯觀!
兵工廠!
他的兵工廠炸毀了?
繆淵兩眼發直,他十餘年的心血,全毀了?
“噗。”怒火攻心,加上身有餘毒,刺激了內傷,加速了體內的毒液。繆淵捂住胸口,生生噴出一口鮮血。
黑色的血液噴灑在白玉階地板上,格外的醒目。
太後腦子裏嗡嗡作響,完了,全完了!
一時接受不了,原本成功在望,一夕間,所有的心血付之一炬,大受打擊。兩眼一翻,便倒了下去。頭巾滾落在地,露出光潔圓潤的腦袋,光禿禿的沒有一根頭發。
“噗呲!”淩琉玥失笑,肯定是暗道中那個男人報複太後砸壞了他的臉。
“痛快了?”戰冀北冷眼旁觀,看著所有人一哄而上的獻殷勤,嘴角掛著諷刺的笑。
“不夠!”淩琉玥麵如覆霜,這隻是開始。真當她是軟柿子好拿捏?今天就先斷了你們的後路!
淩晗晟連她都舍不得罵一句,被個閹人欺負,侮辱,百死都不能泄她恨!
難怪他們敢大張旗鼓的抓她,揚言殺了戰冀北,已經從暗鬥打算轉為明殺,是因為兵工廠研發了新武器,能製衡戰冀北以一敵百的死士。
嗬嗬……
相信今日她炸毀了兵工廠,他們能‘感激涕零’的安份一段時間。
否則,她不介意斬斷他們的左手右臂!
“你該擔心,明日之後,便有人謠傳你是妖魔轉世,食人肉的大魔頭。”
“是麼?”淩琉玥美目微轉,不以為然的說道:“有你墊背,也不寂寞。”名聲一起臭!
是麼?
戰冀北心情大好,抱著她飛身離開,消失在夜幕之中。
皇宮裏折騰了一夜,好不容易消停下來,恢複了靜寂。
“啊。”一陣尖銳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在沉寂的皇宮上空盤旋。
偌大的雲翔殿內,明明晃晃的燭火搖曳,照耀著昏暗的寢宮,床上擺滿了四十九顆頭顱,排成一個大大的壽字,兩眼被掏空,空空洞洞似無底的黑洞,猙獰的看著嚇得肝膽俱裂的太後。
“轟隆。”一記晴空響雷,炸響在太後耳邊,仿佛就劈在她的頭頂,心髒有一瞬幾乎要停止跳動。幽藍的光影射在床榻上,為那個大大的‘壽’字,增添了陰森鬼氣,隨時有可能撲上來,向她索命。
太後嚇得渾身一縮,跌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兩眼裏蓄滿了驚恐,不斷的向後爬去。“救命。救命。”
聽到喊叫聲,守夜的侍衛舉著火把衝了進來,看到詭異的一幕,心肝一顫,硬著頭皮把髒東西收拾好。
宮婢們跪在地上,看著嚇得頭埋在膝蓋上,渾身瑟瑟發抖,已經失禁的太後,麵色惶恐,連忙帶著太後下去沐浴更衣。
喝下一碗壓驚湯藥,坐在梳妝台前,銅鏡裏倒映著空蕩蕩的頭皮,配上太後呆滯的模樣,不複以往的高貴優雅,反倒有些滑稽。
“啪。”驀然,太後揮落銅鏡,臉上扭曲的抱著光禿禿的頭頂,光滑滑手,根本不是剃掉留有毛刺般刺手。
濃密如緞的秀發,根根脫落,太醫查明不了原因,隻得尋說是鬼剃頭。
“來人,把他們拉下去,全都剃掉。”太後緩過勁來,憤怒的指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太監宮婢,破碎的鏡片中,倒影出她滑稽的容顏,眼底迸發出蝕骨的恨意!
賤人!
一定是她搞的鬼!
宮婢太監牙齒打顫,不敢求饒,否則,難保腦袋落地。直直被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拖了下去!
“繆淵!去!你親自殺了淩琉玥!”她不死,自己心裏恨意難消。
她的兵工廠,她的勇士,她的權勢地位,全都灰飛煙滅!
原本打算在戰冀北迎親之時,迎接大秦公主回朝的路上設伏,絞殺戰冀北,卻沒料到,冤枉轉瞬落空!
繆淵如何不恨?
隻差一點,隻差一點便唾手可得。
“娘娘,你冷靜!”繆淵目光長遠,他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動手,隻是低估了淩琉玥的實力。
“冷靜?”太後尖銳的失聲喊叫,想到之前的那一幕,腦袋裏的一根弦猛然斷裂。慘白的臉色,瞪圓的眼珠,猙獰的仿若厲鬼。指著繆淵的鼻子怒罵道:“你個沒用的東西,哀家讓你不要輕舉妄動,急功近利,你偏不聽。你是不是看上那小賤人了?”太後積壓的怒火,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失去理智,口不擇言:“一無是處,連個男人都不是,還想要睡小賤人!你怎麼就不去死!”
尖刻的話,深深刺進繆淵的痛楚,陰柔的眸子裏,閃過陰冷嗜血的暗芒,拳頭捏得‘哢嚓’作響,突然出手砸向太後身後的花瓶。
“哐當。”
一陣陰風擦過太後的耳邊,清脆的碎裂聲,震醒了她,想到之前脫口而出的話,一陣膽寒。
“滾!”太後捂著耳朵,嘶聲吼道。
“賤人!”繆淵嘴角抖動,枯瘦的手拽著太後的手臂,將她甩到桌上,陰惻惻一笑:“不是男人?臭女表子,咱家不是男人?也能讓你賤的像條母狗求咱家要你爽。”
繆淵撕碎她的紅色裘衣,手覆上她的豐滿,淩虐得揪扯,玉白的身體上,瞬間布滿了青紫的淤痕。
太後痛的直尖叫,可外麵的侍衛,對這樣的狀況習以為常,麵無表情的鎮守。
戰王府,燈火通明。
長公主得知宮裏發生的事情,焦急不安的來回踱步。
墨竹端著茶水遞給長公主,安慰道:“公主,王爺和淩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
一說沒事,長公主眼睛就發紅,捂著發慌的心口,擔憂的說道:“當初小北上戰場,我這顆心啊,就‘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坐立難安,結果小北出事了,差點就回不來了。今日又是如此,果不其然,玥兒那孩子出事了!”
長公主緊緊的揪著錦帕,怨恨的目光看向皇宮的方向,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整個皇宮!
戰冀北那場厄難,也是繆淵製造,今時今日,接著對淩琉玥下手,他是要將他們往絕路上逼!
西武殺夫之仇,殺子之仇,這口惡氣,她怎麼能咽下去?
每每想起西武軍營,她聞訊趕去,隻來得及,看到繆淵拔劍斬下夫君的頭顱,夫君眼睛圓睜,死不瞑目!
悲慟的傷痛襲上心頭,長公主兩眼發黑,手握住扶椅,才堪堪穩住身形。
“公主。”墨竹憂心忡忡的扶住北冥霜,心知公主又想起了往事,對戰王府來說,那簡直是末日。
“進宮!即刻!”長公主厲聲吩咐,小北再有事,她都沒臉見戰家列祖列宗。
眼底迸發出濃烈的恨意,北冥氏欠戰家的,即使滅九族,依舊難消其恨。
墨竹欲言又止,公主對皇宮的厭惡,她無比的清楚。自從帶著王爺從西武回帝京,便再未踏進宮門一步。第二次進宮,便是為了救淩琉玥,回來關在屋子裏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可,又不能忤逆公主的命令。隻得妥協的攙扶著北冥霜踏出院子,遠遠的看到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走來,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公主,王爺和淩小姐回來了。”墨竹激動的握緊了長公主的手,話裏因興奮而有顫音,她一百個一千個不希望公主進宮,那裏會翻湧出公主心底的仇恨。
長公主雙手合十,默念了幾句菩薩保佑。
“母親,這麼晚,你去哪?”戰冀北牽著淩琉玥的手走來,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見的關心。
長公主含笑的搖頭,慈愛的看著淩琉玥,目光溫和,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今日將玥兒婚事解決了吧?你亂了人家姑娘的名譽,打算什麼時候把玥兒娶回府?”長公主心思極為複雜,眼前這張絕美傾城的容顏,與記憶中的八九分相似,匆匆一瞥,便以為是同一個人。
可這張容貌讓她心裏又是嫉妒,又是喜歡。嫉妒曾經有這樣一張容顏,進駐過她夫君的心底,喜歡是擁有這一張容貌的女子,性格灑脫肆意,不為世俗所累。
真好啊!
長公主不禁感歎,她崇拜、景仰的女子,她的女兒給自己做兒媳,心裏不是一般的滿足。
戰冀北見長公主一臉感慨,便知曉她有回憶起往事,不禁皺眉:“母親,時辰不早,你該早些休息。”
淩兒暫時沒有同意他的求娶,他便不會勉強,他要淩兒心甘情願的嫁給他。
“臭小子,嫌棄你娘囉嗦礙眼了?”長公主瞪了戰冀北一眼,朝淩琉玥眨眨眼,挽留道:“玥兒受驚了吧?今日太晚了,不用回去,歇在府中。”
“這。”淩琉玥想要拒絕,她留下,準沒有好事。
“客氣什麼,這兒遲早是你的家,隻要你點頭。傻丫頭,反正都是你的,府中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什麼的,你可以提前使用。”說罷,長公主衝淩琉玥曖昧一笑,轉身進了屋子。
淩琉玥滿頭黑線,古人不是很保守麼?要不要這麼開放?
雖說提前使用,可她已經驗過貨了。
“回去睡覺。”戰冀北自然知道他母親話裏的提示,低頭俯在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噴灑耳後,染上了紅暈,戰冀北輕輕的舔咬她的耳珠,曖昧的說道:“為夫等著你提前使用。”
“……可以退貨麼?”淩琉玥手指點在他的腦門,推開。
“不能!”戰冀北包住她的手指,放在唇邊啃咬一下,見她手指微微一縮,低低的笑道:“上次你賒賬進貨,逾期不還,如今是你倒賠給我。”怎麼能退貨呢?
“你這是霸王行為!強買強賣!”淩琉玥欲哭無淚,從來都是他強迫的好不?又不是她主動壓倒他!還能再不要臉一點麼?
“你當初很滿意。”
淩琉玥呆愣的看著戰冀北,麵色騰的羞紅,惱羞成怒的一腳踹他腳上:“你去死!”
戰冀北見她炸毛,悶頭朝府外走,連忙拉住她的手腕:“你去哪裏?”
“進貨去!”
“……”戰冀北臉‘刷’的陰沉下來,二話不說,把淩琉玥抗在肩上,往院落裏走去。
淩琉玥拳打腳踢。
“別鬧!三日後我要去大秦迎親。”戰冀北話語裏透著寵溺,以及深深的無奈。
淩琉玥動作一頓,想到了寧舒與她說過。大秦公主美貌無雙,多才多藝,是大秦第一美人,甚至有人說豔絕天下,引多國風流才子、皇族貴胄趕赴大秦,隻為窺得娜拉公主一麵。
可,為何這樣一位名揚天下的公主,要嫁給大越無能的皇帝?
目光落在戰冀北寬厚的背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跳了下來,冷聲問道:“你要她聯姻大越?”她不認為繆淵出使大秦,大秦皇帝就會同意。
目前大越並不是最強的國家,天下四分,大宋兵馬強壯,民富國強,是第一大國,而大越則是第二大國,大秦礦物質不豐富,在最北邊,缺乏水資源,卻也僅次於大越。而雪花國則是女尊國,實力最低,卻無人敢犯。
為什麼大秦皇帝聯姻不選大宋,反而選擇大越,其中意味引人深思。
戰冀北清冷的說道:“這有何不可?大宋國富民強,太子也是驍勇善戰,大秦聯姻得不到一絲好處,且公主隻能為妾,不得為後。嫁給大越則不同,當今皇帝不夠看,又隻有一個太子,太子年僅五歲,體弱多病。而娜拉公主嫁過來便是皇後,生下皇子,若有能力為皇,大越與大秦的關聯甚深。”
淩琉玥頓悟,娜拉公主生下皇子登基為皇,大越便易主了。
大秦皇帝,當真是好算盤。
“你不阻止?”淩琉玥挑眉,笑意漣漣的看著眼前魁梧的男人。
“也要看她能不能生。”戰冀北高深莫測的望著皇宮的方向,太後活著,皇上不能生,便是永遠不能生!
淩琉玥有些同情皇帝,一兒一女,兒子是個病秧子,女兒卻是個啞巴,無一完好。
兩人走到扶桑閣,淩琉玥還不待開口,便看到冷修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而來,跪在地上,盯著地麵說道:“主子,屬下探到雪花國使臣已經抵達帝京,是否要將他們趕回去?”
淩琉玥汗顏,人家實力不行,連帝京都不給進?
戰冀北卻想到另外一層,雪花國女子為皇,男子地位低下,突然來使……
“女皇派誰來?”
“邪王。”冷修瞥了眼淩琉玥,麵目表情的說道:“大秦聯姻大越,雪花國得知消息,便也派邪王聯姻。”
戰冀北若有所思,大越公主隻有十歲,而邪王卻是二十出頭的男人,與誰?
捕捉到冷修的異常,戰冀北神色冷冽:“說!”
“太後早半月便與雪花國達成共識,封侯爺四女為郡主,與雪花國聯姻。如今,淩若瑾被淩小姐給殺了,太後臨時將聯姻對象換成了淩小姐。”冷修捏了把冷汗,暗怪主子猴急,早不解除婚約,晚不解決除婚約,偏偏這個關頭替淩小姐解除婚約。
淩琉玥猛然醒悟,這是一場早已編製好的陰謀。青峰山淩若瑾的反常,肯定是有心人算計,讓淩若瑾出頭送死。
聯姻關乎國體,若她抗旨,便能定罪,而戰冀北救她,恐怕又落了把柄到太後手中。
“他們現在在何處?”為什麼沒有參加太後的生辰宴會?
“侯府!”冷修感受到主子渾身散發的寒氣,似乎要將空氣凝結,屏息等著主子發布命令。
戰冀北抱著淩琉玥飛身融入夜色中,轉瞬,便到了侯府。
整個侯府,燈火通明,內外眷全都聚集在前廳迎接雪花國邪王。
戰冀北抱著淩琉玥落入門口,本就凝滯的氣氛,更加壓抑。
淩琉玥看向端坐在太師椅上的邪王,一襲大紅色錦袍,腰間扣著白玉帶,美豔絕倫的容顏,雄雌莫辯,正眨著一雙桃花眼,朝她送了一記媚眼。
淩琉玥腳下一滑,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