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琉玥不想聽多餘的解釋,不耐煩的打斷道:“你當初欠我一個人情,還認賬麼?”
北冥夜一愣,眸子一沉,她是要為戰冀北奪位?
“認!怎麼會不認?”心中這般想,卻還是想要聽聽她有什麼條件。當初沒有坐上這個位置,千萬般的算計,想要登上寶座。當如願以償了,便被濃濃的寂寞包裹,無趣的令他厭煩。倒懷念當初花天酒地,裝瘋賣傻的日子。
甚至升騰著一股念頭,隻要她開口要將皇位拱手讓給戰冀北,他想他會毫不猶豫的同意。繼續過著花街柳巷,被人諷來刺去,而不是麵對著張張虛假的麵孔。有時他都會問自己,當年為何傻叉的爭奪這個位置?
“你的皇後容不下我,我也嫌她礙眼。這不剛進京,都還未歇腳,就算計著我男人。這一點,我很不爽。”淩琉玥鳳目微轉,慵懶的靠進椅子裏,斜眼睨著北冥夜道:“你這皇帝做的太窩囊,男人也做的太廢物,連自己女人的心都拴不住,綠帽子戴的很爽快吧?”
傅青燕用不入流的手段惡心她,她便讓傅青燕的男人廢了她,相信比自己親自動手,更讓傅青燕像吞了蒼蠅難受吧?即使不愛,即使不放進眼底的男人,怕是傅青燕也絕不容許北冥夜被她給利用!
她偏巧就喜歡看傅青燕不如意了!
北冥夜陷入了沉思,麵臨著兩難的境地,太傅府的勢力逐漸壯大,是要打壓一下,可是換個皇後,他暫時是未曾想過。
可,既然淩琉玥提出來,他便不得不權衡一下。
她的話雖然讓他惱怒,可卻是事實。傅青燕看見他,總抬高下巴冷冷的哼哧他,不將他放進眼底。就連行房事,興奮時,喊得卻是別的男人的名字,如何能爽快?
若不是需要皇後生下嫡長子,他都不願碰她。碰她她給他不痛快,他便也不給她爽。結果便變成詭異的一幕,不是他粗魯對待她,就是她尖叫著大喊,仿佛他強、暴一般。弄得他毫無興致,每每都草草了事。
越想越鬱悶,越想越羨慕嫉妒戰冀北,便脫口而出道:“你做朕皇後?”
“……”欠收拾?
北冥夜摸了摸鼻頭,有些後悔傳她進宮,又得多些事來做:“那你總得給朕一個廢後的由頭吧?”反正鬧出事兒,有戰王府頂著。
“是你廢後,又不是我。”淩琉玥似笑非笑的看著北冥夜,你若閑著沒事傳我進宮,我折騰不死你。
北冥夜臉一黑,不是你讓廢後,朕吃飽沒事幹?
“皇上和皇後成親三年有餘吧?”淩琉玥微眯著眼,閃過一道流光,起身拍了拍裙擺,大搖大擺的離宮。
北冥夜苦笑,扔掉手中的朱砂筆,冷聲道:“今夜朕宿在晨緋宮。”
而傅青燕沒有等到淩琉玥,得知是被皇上傳過去了,發了一頓怒火,便也無可奈何。
又過了一日,帝京發生了一件大事,幾家歡喜幾家愁。皇後心思歹毒,殘害晨妃腹中龍子,有失婦德,難立中宮,黜其皇後封號,打入冷宮。
太傅一家自是不服,太傅一黨死諫,戰王寫了一份奏折,列舉了太傅這幾年的罪狀,並且提交了一疊厚厚的證據。太傅一黨便住了嘴,權衡一番,想到女兒在宮中的所作所為,長長的歎息了一聲。
也罷,入了冷宮,興許她會想通。
隻要保留他的官位,總有一日,他會讓傅青燕風光的從冷宮出來,坐上皇後的寶座。
“老爺。”莫穎哭紅了雙眼,不甘的求太傅拿主意。從小悟在心尖長大,進宮便是後宮之主。一生平順,是大越最尊貴的女子。如今進了冷宮那等環境惡劣的地方,燕兒如何受得住?
且想到燕兒整治不少妃子,得罪了不少的人,心中不禁隱隱的擔憂。宮中的人哪個沒有眼色很手段,都是些慣會踩低捧高的人,指不定有多少罪受。心底,不禁恨上了戰王和淩琉玥。
“好了!她若是行事收斂,豈會落到這般地步!”太傅不耐煩的嗬斥莫穎,陣陣抽泣的哭聲,如魔音在耳邊縈繞,腦仁陣陣抽痛。
莫穎憤憤然道:“我聽說那日皇上見了那妖女,定是她嚼了舌根,否則好端端的皇上怎麼突然想起廢後?”頓了頓,看著太傅一臉深思,道:“燕兒以往弄死的胎兒還少麼?皇上不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別忘了,皇上能登位是誰的功勞!”心中卻是暗恨女兒不爭氣,是個拎不清的,自以為皇上登基是她父親的功勞,皇上不敢對她如何,一副鼻孔朝天。
太傅心中凜然,一拍案幾,眼底閃過陰狠:“難怪皇上有動作,剛回大越的戰王也對老夫落井下石。”若是扯上淩琉玥,一切也就說的通了。
“老爺,我們……”莫穎眼底惡毒之色彰顯無遺,早恨不得撕碎了淩琉玥,如今更是恨不得生吞了她。
“你莫要急,我去會會大人,看他如何說!”說罷,忙備好馬車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