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有些後悔自己答應了沈墨的交易。
照著沈墨的吩咐,擠在人群中的他一看時機已到,倒地,痛苦,翻滾,呼喊,一氣嗬成。一切都還略顯僵硬,卻已經達到他的最高水平。
看著正在地上痛苦的他周圍的人群發現了這意外情況,連忙是長槍短炮的伺候、不時有人還發出呼喊。
“小兄弟,表情再到位一點,對對對就是這樣…!”
“你這個動作不專業啊,來捂肚子的地方在上麵點。”
“表情再痛苦一些!痛苦!懂不懂啊!痛苦!”
白城心裏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你…你們…有點同情心好不好啊!”
“讓讓!你們都幹什麼?都快給我讓開!”遠處,一聲巨響傳來,龍隆和鳳飛飛急急忙忙的衝開人群,嘴裏不時的還大呼小叫。
映入白城眼中的是一個彪形大漢與一個女子,大漢表情焦急卻帶有一絲孤傲,女子倒是沒有什麼表情,但能從目光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焦急。
龍隆看到白城痛苦的捂著肚子怕是後者有什麼意外,粗壯的胳膊帶動小臂向白城的胸口伸去。還沒等白城有絲毫反應,厚實的手掌便已經緊貼在他的胸口,一道道蒼勁而有力的靈氣湧出手掌緩緩的溜進白城的身體。
白城感到來自胸口的暖意,心中不經感慨,想不到龍族鳳族竟然真的會來救他,驚訝的發現那一絲絲的暖意順著筋脈正緩緩的向全身擴散,每一個細胞,每一條脈絡,每一絲肌肉都能感受到這股能量的強大。
對於能量的渴望不知不覺遍布他的全身,細胞開始增長,脈絡開始擴張,仿佛希望能夠更多的汲取能量。
感受到自身的變化,白城感到了不對勁,本就痛苦的麵部猙獰起來,豆大的汗珠布滿額頭,他已經能夠感受到一種撕裂的疼痛,這是能量汲取過多所導致的後果。
就像是一個水杯的容量偏偏想灌進一缸子的水,那這樣的結果無非也就這有兩種,不是水全都流出,就是水杯被撐破。
現在的白城覺得自己就要被撐破了。
就當白城麵臨著爆體威脅的時候,有一個人從始至終都顯得尤為輕鬆。
“大王叫我來巡山誒~咿呀呦~”沈墨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嘴中還嚼著微澀的草杆,雙手往後腦勺一放,就這麼大搖大擺的走在北道山的山道上。
想到日後有個跟班小弟,再也不用風裏來雨裏去,心情就異常的愉悅。
山路不長,幾步路的功夫就到了山腰處,又邁出了幾步,到山崖的位置。探頭望去隱約還能看見山腳正發生著騷動,到處都是人來人往,無數的記者正在實時報道。
用腳隨意撥弄著邊上的石子,腳尖一捅,石頭叮叮當當的撞擊著山崖就這麼一路滾落下去,片刻,似是到了山腳,便再也沒有了聲音。
石頭沒有了聲音,但山頂卻可以清晰的聽到一男一女的吵鬧聲。
有些猥瑣的扭動自己的身軀,悄悄的攀在緊鄰峰頂的崖壁上,抬起腿,蹬上缺口,雙手用力扒住石縫,有些吃力的往上慢慢移動,一切都是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進行,沒有帶起絲毫的響聲,無論是山頂的男女,還是山腳的群眾,天地之中仿佛隻有偶爾蕩起的風才能發現他的存在,遠遠望去,不知為何,沈墨似與這崖壁融為了一體。
男女爭執的聲音漸漸清晰,預示著位置越來越接近。
沈墨艱難的騰出一右手,左手死死的扣住崖壁間的石縫,好似不放心,又用牙齒死死的咬住前方的藤蔓,往自己腰間的布囊一陣摸索。
在他腰間懸掛的自然就是傳說中的空間袋,但光光這寶物卻絲毫沒有給人貴重的感覺,滿麵堆積著日積月累的汙垢,絕對讓人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竟是白色,空間袋的底部還被人隨意的用針線胡亂補了一通,從粗糙的繩結和扭曲的線段來看,縫製的手藝實在有些糟糕。但那斑斑血跡所染紅的線身,卻可以從中看出有怎樣的心思。
在心中千百萬次的詛咒之後,沈墨總算將萬裏鏡給掏了出來,心裏才一鬆,插在石縫中的左手又連忙發來了警告,顧不得牙齦間的疼痛,將萬裏鏡往嘴裏一咬,右手連忙回到了攀爬的位置,身子總算一輕,微微鬆了口氣,想起自己的“跟班。”沈墨一咬牙,準備一鼓作氣爬上去。可能是太用力,萬裏鏡被他咬的有些變形。
一想到公家的物品,連忙微微鬆開牙齒,感受到身體的疲倦,心想可不能久留,雙手用力,雙腿繃直,感受到丹田傳來的靈力,他又重新開始向山頂攀爬。
雙手扣住崖壁的邊緣,鬼鬼祟祟的伸出腦袋,確定那對男女還在為自己的人生大事吵得不可開交,沈墨雙腳用了一蹬,反作用了帶著身體向前一躍,輕柔的在地上一滾,卸去所有的衝力,下一秒,他便躲在了一塊石頭之後,拿起萬裏鏡,心中不由得得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