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是個典型的貧民窟窮鬼,但他即便再也揭不開鍋,他也會想方設法把自己的表麵打磨得光亮照人,這雖然對他的乞討事業是一記華麗的最後一擊,可他依然堅持不懈的埋葬著他的飯碗。直到他為生計鋌而走險而鋃鐺入獄為止。
在運往卡隆的警備監獄的飛船上,陰影因為他的體型和事跡而被單獨關在一個禁錮牢房內,激光柵欄和兩位實槍荷彈的守衛並沒有給他多少負擔,相反的,他饒有興趣的聽著旁邊第二個區間禁錮牢房裏的談笑風生,在那裏,同樣來自k-144區的偷窺狂打擊正在給老朋友兼新犯人封鎖上一堂關於他對囚犯的個人見解的課程。
“跟你說吧,我曾在監獄裏見過很多牛鬼蛇神,從他們的臉色上可以看出他們的罪行,你看那邊那個叫浪子的家夥,對,名字在柵欄邊上的全息顯示屏上。他被嚇壞了,很有可能是交通肇事的毛頭小子,事實上我看過新聞,他在一條超高速公裏上來了一個360度的大轉彎,造成了4236輛汽車首尾相撞的大事故。至於那個,對,對麵那個叫詐騙的家夥,他長著一張皮條客的臉,肯定是投機倒把的無良商人。邊上最裏麵的叫巨獸的家夥一看就知道是個三隻手的廢鐵,沉迷於各種神經脈衝裝置的癮君子,還有這位,”打擊轉過頭來指著裝作對這邊不屑一顧的陰影。“違反公共財產保護法或是其他垃圾法律的硬漢,看看這位,就是他,他已經很堅強了,你能看出他是第一次坐牢。相比之下,看看右邊牢房裏麵這位仁兄,哦,名字叫裂齒?不錯的名字。他像是等送貨員把他送回他該呆著的地方。”
大概是注意到了這個活躍份子,裂齒扭過頭來,“閉嘴!”
打擊對此比較自豪,他轉過頭對封鎖說道,“你看,我就是這麼威武,沒有什麼人不這麼盯著我看的。”
“你再說我就把你的視覺傳感器挖出來嚼碎!”裂齒靠近了柵欄,而且話說得很狠,但對麵的打擊的嘴就是沒有因此停下來:“你知道嗎,你讓我很失望,像你這種經典反派竟然不懂得欣賞幽默,尤其是當我打算從良的時候。”
裂齒在打擊誇誇其談的時候望了望周圍,顯然周圍的警衛在有興致地望著他倆,似乎在等一部鬥毆大戲的上演,這給了他不一般的膽量。
“你不爽嗎?因為你已經過時了,我就降到你可以理解的水平,好讓你聽得懂,我的係統和機體都升過級,我比你先進,你連π的最後一位都算不出來......”話音沒有落地,裂齒準確而迅猛地伸出雙臂,穿過激光柵欄的間隔握住打擊的腦袋就往柵欄上按,頓時,電火花和溶解的金屬飛濺起來。
而一旁的封鎖和周圍的警衛一樣就這麼悶悶地看著,好像什麼都和他無關似的。和他們不同,陰影好心地提醒那些警衛,這似乎違反了某些法律,但警衛無動於衷的行為告訴他:警察和罪犯本質上都一樣,他們都淩駕於法律之上。
裂齒津津有味地看著在痛苦中掙紮的打擊,他曆來比較欣賞能給人帶來痛苦的伎倆,這種歡樂時光在他盯向封鎖不久後結束了。
“你知道像這樣盯著別人看會惹來麻煩的嗎?外地人?”來自利刃城的裂齒的話語中充滿了挑釁的音節,作為回答,封鎖一躍而起,捉住裂齒在另一邊柵欄的雙手狠狠地一拉,將這位拔河選手的整個身體撞向柵欄。頓時,尖叫和轟鳴時充斥了整艘飛船。
整個過程陰影看得清清楚楚,當警衛們慌張的分開裂齒和封鎖的時候,裂齒已經快被烤焦了,而這一輪發泄過後,封鎖的臉上出現了溫暖而祥和的表情-----好像他的靈魂被救贖了似的,這給了陰影深刻的印象。
到了監獄後,這種印象變得更加強烈起來:沉悶的表情,好像下一刻就會自殺的憂鬱,整天半死不活的望著單調的天花板。隻有同獄友幹架時才會像猛虎下山一樣彪悍凶猛。這給陰影一種感覺:他內存中似乎有一頭凶猛的野獸在等待釋放,等待一個類似導火索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