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硬自撐著,由如玉跌跌撞撞攙著,回到房中,再也站不穩,倒在床上。
奶娘看了嚇一跳:“這是怎麼了,這是?剛出去的時候還好好兒的,有說有笑,怎麼回來成了這副模樣?”
如玉不答,隻默默幫素雪躺好,絞了帕子,幫素雪拭淚。
奶娘接過如玉手中的帕子,心疼不己,嘴裏忍不住數落著:“這定是又和王爺鬧別扭了吧!哎,小姐啊,你的性子得改改,女人呢,得是溫溫柔柔的,才能守住男人的心啊!”
如玉一向不多話,這回卻接了奶娘的話:“奶娘!這次是王爺不對,你別數落小姐了!誰也沒說,男人就得是三心二意的!”
奶娘歎了口氣,不再答話。
素雪的頭暈沉沉的,奶娘和如玉的話卻也聽得真切,“奶娘,如玉,你們先出去吧,不用擔心,我心裏自有主張。我想休息,任誰也不想見!”
納蘭啟睿往素雪房中來,見著了香梅在一邊抹淚,“香梅,怎麼了,素雪還好嗎?”
香梅隻抬眼看了他一下,並不答話,隻行了禮便進房去了。
這奴婢也太大膽了!納蘭啟睿有些惱,剛要發作,想著香梅也是護主心切,想是自己主人受了委屈,心裏難受著吧!
正要進去,如玉卻伸手攔住他:“小姐身子不舒服,正在休息,小姐吩咐了,不想見王爺!”
“大膽丫頭!”納蘭啟睿怒道,心裏己經夠憋屈了,這幾個丫頭還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閃一邊去!”
如玉的心裏也是忿忿的,所有的一切,她是看在眼裏了的,多好的王妃啊,這個王爺還招三撚四,當下想著,卻不讓開,隻是跪下:“王爺請息怒,別吵著小姐休息才是。小姐身子發熱,香葉己經去請太醫了,王爺若是真心關心小姐,就請回吧!”
納蘭啟睿心急,正要發怒,見得香葉領著秦太醫急急而來,便不再言語,跟著太醫進屋。
床上躺著的素雪看著那麼瘦弱,雙眼緊閉,呼吸急促,臉頰赤紅,奶娘正一邊流著淚,一邊用溫水幫她擦拭。
納蘭啟睿衝上去,握住素雪的手,素雪渾身熱得燙手。
“這是怎麼了?”秦太醫問道,“王妃的身體應該己經無礙了啊,怎麼又成這付模樣了?”一邊幫素雪診脈。
“太醫!”納蘭啟睿急道,“王妃這是怎麼了啊,昨兒個都還好好的?”
太醫點點頭,“王爺莫急!王妃並無大礙,想是吹了晚風,受了些風寒,而之前所服見愁,仍有餘毒,積在體內未完全排出,加之急怒攻心,才會一時暈厥過去。老臣開個方子,吃幾副藥好生調理著也就沒事了。”
納蘭啟睿才稍稍放下心來,可見得素雪牙關緊咬,很是痛苦的樣子,卻又心疼起來。
訪煙也不知自己是怎樣回到房中的,她曾一度以為,納蘭啟睿心裏的某個地方,總還是有她的位置的,誰知,他的眼裏卻完全看不到她,追著另個女人飛奔而去背影,成了她腦裏唯一記得的畫麵。王府亂成一團,納蘭啟睿心神不寧的守在素雪身邊,早己忘記了她的存在,訪煙隻得自顧自憐,一個人哭倒在床邊。
納蘭啟睿親手一勺一勺的將藥喂進素雪的嘴裏,素雪隻閉著眼,眉頭緊鎖,卻還是一口一口將藥咽了下去,終於張開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句:“奶娘,讓這個人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