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來自荒原的箭(2 / 3)

“嗯,師兄知道了,你練好第六劍就騎著冰鳥來找山下我吧!”

“嗯。”

兩人緊緊抱了一會才分開,他伸出手拍了拍阿芙的腦袋!心想下次見麵會是什麼樣的光景。

一聲鳳鳴劃過雪山高空,雪山的唯一男主人穿過寒冷的風雪下了雪山,從此走入了一條坎坷曲折的路,或許他也從未料到過,再回雪山已是許多年之後的事情。

……

第一章來自荒原的箭

十裏冰封,萬裏雪飄,這就是荒原。

遠方地平線晚霞紅光漸斂,漆黑從東邊慢慢走來,一眼望去,廣袤無邊的荒原渺無人煙,隻剩下風吹荒草聲,水流擊石聲,還有遠遠傳來的狼嘯聲,荒原之所以被稱作荒原,那便是因為這裏是一塊荒涼之地,地域廣闊,人煙卻是罕至,荒原的麵積比得上大唐皇朝的疆土麵積,人口卻是不及大唐皇朝的半數。

在靠近荒原最北邊有一個小部落聚居於此,部落旁是一條自北向南流淌不息的河流,部落人稱之為『紅河』,紅河之水奔流不息,不舍晝夜,河流兩岸亦是草長馬肥,孕育了荒原最強大的其他幾個部落。

漫漫荒草路,有一個人在曠野之中慢慢的行走著,他腰挎橫刀,後背背著個褐色細長木箱子,慢慢悠悠走在河流旁,好似一個流浪江湖的風塵刀客。

他腰挎橫刀,但他的名字卻是『劍淡』,姓劍,名淡,那死去的老師傅給他取的名字,不管好聽與否,對於他這個沒有爹媽的孤兒來說,這都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他走得很慢,臉上帶著滿意又興奮的笑容,河流,晚霞,一望無際的荒原,這就是雪山下的世界,雪城之上峰景也是壯闊奇幻,但他看了十七年總會有些膩,劍淡心想這大概就是老師傅說的『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感覺了,不知南方的大海是否比這荒原還要遼闊。

便在這時,沉浸在荒原美景中的劍淡聽見了有物體撕破空氣的刺耳聲,仿佛隻是一刹那,他的眼裏出現了一個細點極速飛來,那是一支箭,破空而來的箭。

幾乎是爆發了極限的力量,劍淡才成功側移與這支箭擦身而過,他手按橫刀,心裏有些緊張,遠方視線漸漸出現了一道身影。

天終於黑了下來,遠方的影子也終於走到了劍淡身前,這是一個女人,她身材消瘦,全身包裹在墨綠色的披風裏,頭上戴著一頂獸皮帽子,膚色白皙,那張臉蛋清冷絕豔,眼中微帶些慍怒,她手裏還握著一柄亮眼的白色長弓,想必之前那支箭就是用這把弓射出來的。

互相打量,沉默了一會,這女人微挑眉說道:“你是誰?”

劍淡臉色微變,有些發怒的說道:“你剛才差點殺了我!”

手握白色長弓的女子麵露窘色,頓了一下卻又是說道:“是你撞到我的箭上,又哪裏是我故意射你。”

劍淡再不說話,跨過身子便往前走去,心想剛下山就遇見這般蠻不講理的女子,看來老師傅對於山下女人的描述倒是沒錯,『凶猛如虎』。

但是劍淡剛走幾步,便感覺身後有股殺氣直鑽腦後,他歪過頭躲閃,果真又是一支奪命箭,若不是兩人相隔距離不遠,箭未射出劍淡便察覺到了身後的殺氣,隻怕這一箭真會貫穿腦袋要了他的命。

他轉過身子,手沉腰間按住刀柄,眼神冷冽像是一隻發怒的惡狼,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對麵手握白色長弓的女子眼神一凜,她是河邊部落裏最尊貴的人物之一,什麼樣的高手都見過,但卻從未見過像眼前這人的殺氣,殺氣並不濃烈,卻是打自心底讓人恐懼,仿佛是一種本質上的壓製。

劍淡竭力克製自己的怒意說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手握白色長弓的女子似乎是有些被震住了:“我沒想殺你,隻是想問你個問題,你卻如此不懂禮節,真是個怪人。”

劍淡久居雪城,或者應該說自懂事開始就一直住在雪城,身邊的女人就隻有乖巧懂事的小師妹,像眼前這樣動不動就朝人腦袋射箭的女人簡直是聞所未聞。

他想了想,還是打住了動手的念頭,那過世的老師傅也曾說過『不要和女人計較太多,遇見不講理的女人就直接……逃吧。』

劍淡說道:“有什麼問題快問吧,我還要趕路。”

有些驚訝於劍淡態度的轉變,她收起了白色長弓說道:“你從北方來?”

劍淡知道她的意思是指身後遠遠可以瞧見一片暗影的鐵木林,這裏已經是荒原的最北部,再往北就是鐵木林。

劍淡點頭承認,他確實是從北方來,不過是比鐵木林更北的雪山。

這女子有些喜悅的繼續問道:“那你路途中有沒遇見一個身披黑甲的男人?”

“沒有,一個人都沒見過。”劍淡直接了斷的答道。

手握白色長弓的女子盯著劍淡眼睛許久確認他並沒有說謊以後才突然眼神失光呆住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什麼。

劍淡繼續前行一段距離之後才長舒了一口氣,他一直覺得自己下山就是為了去見識見識老師傅眼中的世界,甚至不惜欺騙小師妹自己已經練到了無雙劍決第六劍,小師妹臨行前也曾提醒他不做紅塵客,做個雲遊四方的世外人就好,但劍淡始終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正是意氣風發之際,縱然常年在雪山靜修,老師傅走後便成了雪城的主人,心性早已成熟於同齡人許多許多,但紅塵亂世,浮生流年,或許隻有得了道,成了仙才能淡然勘破,劍淡又豈能容易便置身事外,少年郎,始終是有股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