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試結束後不久。”老人還想說些什麼,卻引得一陣咳嗽,最後甚有一絲血跡流於嘴角。
“你活不久了。”聖後淡淡的開口,帶著一絲確定的口吻。
老人則是笑了笑,說:“我是活太久了。”
聖後對於老人的反駁並不動容,而是說道:“夜老的徒弟來了。”
“我知道。”
“夏婕和長青去試探他,長青卻想殺了他,幸虧林永生出手。”
“我知道。”
“京都有很多人關注他,自然有很多人想殺他。”
“我也知道。”
聖後不在開口,而是看著老人平靜的模樣,覺得他有話要說。
“我在推算那件事的時候,順帶推算了一下夜老的徒弟。”老人開口。
“結果呢。”
“或許是因為壽元有限,看不太清,但卻能知道,他不一般,很不一般。到底是哪裏不一般,我看不出,但我知道,不一般的人不可能早死,並且他的命線很長,至少比你我的要長。”老人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聖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連你都說不一般,那自然不一般。不過,你準備何時將他帶回天夏院?”
“道試後。我會昭告天下。”
聖後又是點點頭,不過又笑了笑,似乎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緩緩開口:“夜老和陸婆婆有過訂下後代婚約的約定,想想你昭告天下時,眾人的心思,就有些有趣。”
“年輕人的婚約,自然是讓年輕人決定,但夜老肯和陸蓉訂下這麼個婚約,自然有深意。夜老一直看的比我遠,不管是目光,還是推算。”老人也是笑了笑。
“你是覺得夜老推算出安雨落一定會嫁於他的徒弟?”聖後疑惑的問道。
老人則是搖搖頭,說:“不一定,婚約就不一定是這意思,隻是我們沒到那時候,不明白罷了。”
此時,剛剛開宮門的老嬤嬤端著兩杯茶水出現,恭敬的放在了兩人麵前,然後就欲轉身離開。聖後卻是開口說道:“你去給各宗寄去書信,就寫個道試後就行。”
老嬤嬤應下,便退走。
“早些準備也好,隻是。。”老人看了一眼木屋,“這麼久過去,不知道各宗是否還記得一些事情。”
“幾個老不死沒與世長辭,那就不怕他們會忘記。我擔心的隻是夏王,操之過急。”聖後抿了一口熱茶。
“我們隻要給他爭取時間就好。”老人微微一笑,也是喝了一口茶水。
“怕會死很多人。”
老人歎息,抬頭望了望夜空的繁星,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想到什麼,還是對聖後的話語報以反對。又是一口熱茶入肚,“對麵在和我們博弈,我們也在和對麵博弈,我們死人,他們也得死人。”
聖後點點頭,將手中的白貓丟於地上,惹得白貓發出一陣刺耳的叫聲,又是微微抬手,白貓便不再叫喊,卻逃跑似的離開了。
再抬頭,老人已經消失不見,隻剩石桌上那被冒著熱氣的茶水,還有一絲老人擦拭嘴角時,沾染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