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的巨子他,還有沒有救?”小蹠問出了大家心中的問題。

“沒有。”我肯定地毫不避諱地答。

“夏姑娘,你不會搞錯吧?”大家不信任地看了看我,有望了望逍遙子。很遺憾,逍遙子前輩也隻是搖了搖頭。

墨家眾人的臉上都是無比沉痛的表情,就連平時一向最麵癱最冷的小高也是悲痛的。

“墨家有要事商議,請諸位回避。”班老頭下了逐客令,我們很識相地走了出去。

這兩天發生了太多,一切都是那麼突然地發生又突然地結束,再次見到陽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我趴在回廊的欄杆上,眺望下麵的絕壁,順便再耳聽八方,能不能從何處相得些有意思的消息來。

“範前輩。”一個動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登時提起了興趣,向範增身邊挪挪。

“晚輩儒家張良。”

儒家張良?我記得他的家族五代相韓,現在他倒是在儒家修養身心了。

“聽說子房在儒家後輩中算得上是出類拔萃,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前輩過獎了,不敢當。”

嗯,還挺謙虛的。

“關於你幫助墨家一事,你的兩位師兄知道嗎?”範增想打聽一下他師兄對他幫助墨家反秦的看法。

看樣子,張良有些尷尬有些窘迫。正當著尷尬窘迫之時,班老頭攜小高他們出來了,我便從範增身邊挪開。

班老頭他們走到天明身邊。班老頭很陰沉地道:“行禮。”

能夠受這樣禮遇的人在墨家除了巨子就沒有別人,天明區區十三歲的小孩,這麼多人給他行大禮,著實是折了他的陽壽。

“看來墨家要有大變故了。”範增對張良道。

我很讚同地點了點頭,而且這重大變故便是,巨子的承襲。如今看來,墨家的下任巨子非天明這小子莫屬。

墨家誰來任巨子著實與我沒多大關係,抱著看好戲的心態看著天明不情不願地被小蹠和大鐵錘架著進了大廳,我不禁笑了。隻是很輕很輕地那種笑,居然還是,還是被邊上不遠處的張良給聽見了。

“不知姑娘是在笑什麼?”他輕輕問。

“不笑什麼。”我正色道,“天明那樣子比較好笑。”我轉過頭,正對上他那對清澈明亮的眸子。我眨巴兩下眼睛,抿嘴笑了一下。

他似乎是無視了我的表情,目光停留在我左手握的劍上,半晌後開口道:“姑娘可是青芒的楚琉夏?”

我愣了一下,他是第一個沒有提及我師父而直接問我名字的人,頓時對他有了好感。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我真的那麼有名嗎……

“不知道,隻是脫口而出的名字。”

“……”什麼叫不知道,什麼又叫脫口而出??

“在下張良張子房。”他笑了笑,道。

“久仰大名。”我客套地回禮。

“弑神劍麼?”他笑著抬了抬下顎,意指我手中的劍。

“正是。”我答,繼而又問:“張先生手中可是持有劍譜上排位第十的淩虛?”

他略帶驚訝地看了我一眼,才笑答:“正是。”

整座山似乎顫了顫,我扶住了回廊上的欄杆,疑惑地與張良交換了一個眼神,道:“怎麼回事?”

沒有人可以回答,以為沒有人知道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當然,中央大廳內的人不算。

“張先生,夏姑娘,班大師請二位速上船離開機關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問。

“巨子下令啟動青龍,機關城很寬就要崩塌。”

“哈?崩塌?”不會吧,墨家上下幾代人話了三百多年建造的機關城,便要毀於一旦了?嗯嗯?

雖然很震驚,但是我和大家一致認為,現下最應景的事不是討論機關城為什麼會塌,而是趕緊的找搜船逃命。

馬車行駛在山間小道上,十分顛簸。望著身後陷下去的那座山,心中便有了一絲傷感。

車內靜默無言,蓋聶在閉目養神,少羽注視著車外的情況,天明還在昏迷當中,而我,便是很瀟灑地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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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