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擱下茶杯,道:“那麼丁掌櫃,告辭了。”
剛走到門口,還未出門,張良突然停住腳步,跟在他身後的我一下撞了上去:“走啊,幹嘛停下?”
“竟忘了還有宵禁這回事。”
“哈?那怎麼辦?”我嘴角抽了抽。
“看來我們隻有在丁掌櫃這裏過上一夜了。”
他的發絲擦著我的耳朵,檀香飄過。
入夜,燭光跳躍著,映出男子瘦削的側臉和俊美的容顏。
張良端坐在桌邊,我不好意思說我要去客房中睡睡,隻能在心中苦笑著陪他坐在桌邊。我本來就有一個愛好是睡覺,加之今日走了不少路,乏了,坐了不多久睡意就湧了上來,我想小憩一會兒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剛有點睡著,頭向前一衝身子一頃,醒了。再睡再衝再醒,如此周而複始了幾個輪回,我有些吃不消了,便用手支著頭,手肘支在桌子上,我暗自慶幸這樣一定不會再小衝不斷了。
果然,小衝的確是沒有了,但我在睡夢中聽見“咚”的一聲,醒來之後便覺著額頭上生疼生疼的,得,一腦袋撞桌上了。
一旁估摸著是看了許久笑話的張良終於開口:“夏夏,不如我的肩借你靠靠?”
我本想點頭來著,腦海中卻突然浮現出一幅我靠在他肩上睡覺的畫麵,親密地不可言狀,我不禁打了個寒顫,接著擠出一點自以為很完美的微笑與他道:“不用了,我這樣挺好,嗬嗬,挺好……”
“你當真覺得腦袋向桌子撞很好?”
“什麼?”我茫然了一瞬又答:“是,是啊,嗬嗬,有益身體健康……”
他將我一把扯進懷中,我手腳亂舞,他幽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別亂動,茶杯快被你撞翻了。”
“不是啊,你別這樣,咳咳,我快被勒死了。”
“……”
誠然,我是一個不拘小節的人。既然他誠心誠意地要給我當枕頭,那我也不好意思辜負他的一片好心,便大發慈悲地躺在他腿上睡了,他身上淡淡的香將我籠罩著,我迷迷糊糊睡去。
睡夢中似乎覺得,有一雙冰涼的手在摸著我的眼睛。
張良一夜未眠,我頗不好意思地為他倒了杯茶道:“昨夜,辛苦你了……”
“沒事。”他淡淡道。
“張良先生,可以出去了。”丁胖子三步並兩步地從樓上跑下來。
我正琢磨著那把樓梯還可以撐多久,卻被人一把抓住左臂提溜了起來。“走吧。”
“丁掌櫃,告辭了。”
“改日定當做幾道新菜給張先生品嚐。”
“好,多謝丁掌櫃了。”
我跟在張良身後走出了客棧,我剛想呼一聲“今日天氣真好”,還未呼出口,便聽見甜的釀蜜的聲音傳來:“張良先生~”
我抖了抖,感覺身邊的男子也抖了抖。
“是公孫先生啊。”我猜,張良心中一定是叫苦不迭。
“這一大清早,我們就能在此處相遇,張良先生你說,是不是很與人家很有緣分呐?”
“是很有緣分。”
我心中罵了一句:有緣分你個頭,看見美男子就得瑟了?
“張良先生的腳程好快,這宵禁才剛撤去,張良先生便到桑海城了,張良先生一定有什麼秘訣,可不可以告訴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