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餘察覺到對方的動作,似乎是把握到了對方的命門,冷笑道“做人要識趣,看得清形勢,你現在要是乖乖跪下來給我磕幾個頭,等我心情好了其實還可以在北帝星上留一條生路給你。不然。”
洪餘沒有說出接下來的話,光是看見對方不敢再動彈絲毫,他就感覺自己現在的心情愉悅,很愉悅。所以難以抑製的笑了起來,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眼神向自己後方瞥去,但也全當是對方的示弱而已。這麼多年來一直被對方壓下一籌,此時終於掌握了主動,這種將對方戲弄玩耍的感覺令他幾乎完全忘記了身上的傷勢。
可是笑著笑著他忽然間楞了一下,因為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周圍不算稀少的人群從他們發生爭執時沒有發出過一絲聲音,哪怕是尋常竊竊私語的聲音都沒有,這種莫名的安靜在劉封沒有進行任何動作的時候顯得更加清楚,一股不祥的預感環繞在他的心中,他慢慢的轉過身子。
刹那。
遠處止不住的轟鳴聲傳來,如同萬馬奔騰,整耳欲聾。
洪餘猛然回頭,望向山路盡頭。隻見鋪天蓋地般的車輛逐漸堆滿了整座山腳,一人傲然林立於最前方,仿佛帶著千軍萬馬。
洪餘張大了嘴巴,指著那方結結巴巴道“他。。他。”
劉封揉了揉拳頭,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靜道“恩,沒錯,你眼睛沒瞎,他回來了。對了,我記性不太好,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洪餘緩緩轉過身,望向對方那雖說是笑,但沒有一絲笑意的表情,幹笑道“劉哥,我有眼不識泰山,都誤會,誤會。剛才說的那些話您別。。
去立馬的!。
沒有等對方說完,似乎是不再忌憚絲毫的劉瘋子一拳頭狠狠的砸了過去,杵在了對方的鼻梁上,洪餘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一道鮮紅的弧線劃過,如同血腥瑪麗那般燦爛。
。
曹衝無論是先天經曆還是後來在戰場上的生死磨礪,都讓他有著一種漠視人命自我為中心的畸形心理,見慣了生死搏殺,自認為在這座星球上已經沒有人能夠讓他心中有所畏懼,然而此時看到這名身手離奇古怪的少年沒有言語默然係發的動作,竟破天荒的有了一陣壓抑不住的恐懼,李興德表現出來的實力固然讓他震撼。但李興德的心智可以說是幾十年來韜光養晦的結果,這個看起來毛都沒長齊的家夥又是怎麼回事?曹衝打定主意等今天解決掉這件事後,除了將李興德刻意隱瞞身手的事通報給上麵,還要仔細查查這個少年的來路。
想到這點,曹衝再仔細端詳了此時正與熊子廝殺身手速度都大不如剛才的少年幾番,雖然他先前爆發出一陣令人瞠目結舌的實力,但久經沙場的曹衝自然看得出來現在的對方已經到了黔驢技窮的地步。而確實也如他所料,九鼎此時依然保持著令人刮目相看的單挑水準,卻再也沒有了方才那鬼魅般的速度以及力量。
張夫人不懂這些,隻能依稀判斷出九鼎受了不小的傷勢,動作相比之前來的緩慢。但不管遭受任何程度的重拳拐擊,九鼎從始至終都沒有後退一步,死死的站在原地。
雙腳在地麵微微扭動,隨時準備在後方致命一擊的曹衝皺了皺眉,似不太滿意,微沉聲音向被稱做熊子的大漢道“別小瞧著小子,還沒吃夠苦頭?也別整什麼無聊的正麵搏鬥,怎麼弄死怎麼打。別忘記這是任務,你要真想過癮,過幾天回去我給你找幾個真正的高手。”
此時站在場中簡直是用出了十二分力氣的熊子聽到這話簡直是有苦說不出,隻有站在場中交手才會明白這小子的難纏,拳法間無以前剛猛霸烈,但反而變得十分含蓄沉穩,連綿不斷,每次都能將自己大半的內勁卸去,如同遊蛇莽行,竟有一種循循相生,生生不息的味道,大漢每次蓄滿力量的一拳都像打在棉花上一樣難受至極。隻是九鼎先前早已遭受重擊,加上太極並非是他熟練之拳,終於被對方找準空隙漏洞,抬腿撞膝。身軀再一次躺在了地上。
大漢氣喘如牛,終於看到對方被自己一拳擊倒,心中的大石好不容易鬆懈了一分,瞥了眼倒在遠處的九鼎,沉聲道“小子,說實話你身手不錯,隻可惜不太走運,上了張家這條破船跟我們作對,注定你今天該死。不過你也別不服氣,帝國裏像你這麼小的高手也不少,不是每個人都能安然活到最後,要怪就怪你晚生了十幾年。本來我說過要打斷你的腿,但你這點脾氣倒對老子性格,留你條全屍。”
“熊子,別廢話。”陰柔男子搖了搖頭,似乎對這個同伴無可奈何。
九鼎咧嘴一笑,一拳狠狠砸在地麵,身體猛然跳起,正欲再戰之際,卻驟聞別墅大廳門口正門處一道嗓音傳來,不尖銳,也不刻薄,帶著金石之氣,雄渾稟洌到了極點。
“你想要打斷誰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