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兩個人以後就這麼過下去吧?!
蘇華開始一點點的總結自己:一、她不是能言善辯的,想要靠一張嘴就製服ABCD來聽她的話,跟她走是不可能的;二、她沒有造汽車造飛機造火箭的本事,基本的物理理論懂是懂,可是像其他穿越女那般神奇八班武藝的,她這個專業畢業的都自愧不如;三、她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跟欽天監這個古代的國家天文部門有關係,可係沒有現代器械的情況下,她還真難說能做得多好。
不管怎麼說,她明天還是要去欽天監走一趟的。這時候也不能管什麼臉麵不臉麵的問題了,能活下去才是要緊。
她又琢磨了半天明天去欽天監後的說辭,開始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
她斷定自己是在做夢,可是身上發生的一切卻好似她真的曾經經曆過一般。
她夢到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怎麼形容好呢,他沒有很多男明星那種棱角分明的臉型,沒有他們或是陽剛或是瀟灑的感覺。他的個子不高,似乎隻比1米7的蘇華高一些。他的皮膚很白,或者可以說是慘白得有些透明,青青的血管都是若隱若現。他長得很是精致,對,用精致形容他最為恰當。如果不看身形,完全就是個清秀女孩子的臉。可是就是在這張清秀的臉上卻長了一雙邪佞的眼睛。單從正麵看去,他的一隻眼睛是杏圓的,但是看側麵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眼角末端偏長,硬生生地變成了狹長的眼睛。尤其他眯著眼睛看你的時候,你才能徹底感受到這雙眼睛的形態。
他的眼仁很黑很黑,好像是個無底洞能把人吸進去就再也出不來。蘇華見識過搬出去的同寢女生戴美瞳的樣子,顯得眼睛很黑很大關鍵是很亮。可是他的眼睛明明那麼黑那麼漂亮卻沒有一絲光亮。
但就是這雙眼睛一直注視著蘇華,仿佛害怕她會下一秒就會消失一般,一眨不眨。蘇華辨認不出他眼裏的感情,到底是愛還是恨。難不成是這具身體原先的記憶嗎?不對啊,這具身體原先不是呆傻的嗎?
蘇華被他盯得有些冒冷汗,她實在不認識眼前的這個男人。
她夢到了她和這個男人站在雲霧繚繞的山中不知在說著什麼,夢到了這個男人似乎想要伸手撫摸她,夢到了她自己莫名其妙地就跳進了一個黑洞裏——夢中最後男人的呼喊是那麼地絕望、又那麼地清晰……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蘇華滿腦子都是那個男子的臉。她平常也會做夢,但是基本上都是輪廓不清晰的,或者到第二天幹脆連做了什麼夢都忘掉了的情況。這般清楚得記住一個人的臉,還是一個男人的臉還真是第一次。
蘇華感覺自己夢中跳進那個恐怖的黑洞的時候,內心裏湧起的不是害怕而是似乎對那個男人有著一種不清不楚的感情。不知道是什麼,卻很難受。
蘇華使勁搖了搖頭。她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上天既然又給了她一次活下來的機會,她肯定不會輕言放棄的。她還很想再次和自己的父母團聚,內心還是希望有一天真能找到契機回去的。
她把自己好好地收拾了一下。銅鏡太古老太模糊了,實在看不出自己到底算不算是“衣冠楚楚”,但起碼知道自己是整齊大方的就好。
阿翅也被她拖出了門,不為了別的,隻為自己壯壯聲勢。當然,她人都殺過了,見人也談不上會緊張了。
“蘇,蘇華,姐,姐,你帶我,帶我去,去哪裏啊?”
“你以後就叫我姐姐好了,每次你叫我半天才說出來,聽得都替你著急。”蘇華說道,“我們去趟欽天監。”
“對,對不起,我說話,沒,沒有,辦法……”阿翅低下頭。
“不是怪你,真心覺得你叫我姐姐就好,我們以後就是相依為命了不是?所以我們是親人,當我是你親姐姐就好。”蘇華對心地善良的孩子最沒有抵抗力,而對品性有問題的就沒有那麼多“好心”了。
“真,真的嗎?”阿翅抬起頭,眼睛亮了起來。作為曾是乞丐孤女的她最渴望的不過是家的溫暖。她也一度羨慕過蘇華,認為她要是有蘇明琛這麼好人的父親,她寧願自己是個癡傻的。不過,她沒有弄清楚,好人和好父親不一定是一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