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呼~”我滿足地打了個飽嗝。
這是基利監獄裏的良好傳統——“臨行飯”。就是說給每個囚徒的最後一頓飯會豐盛一點,這樣算是給心裏一種慰藉吧。但這種程度的豐盛對我來說多少都是奢侈的。
“還有多久”我不耐煩了。
“你是不是賤骨頭啊?我見過那麼多死刑犯,就是沒見過你這種急著要去死的!”
“…我不喜歡拖泥帶水的,有一就說一。”
“萊昂王給你這麼好的條件,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識趣的!賤骨頭!”
我去年買了個表,這就不能忍了對不對。
我掙紮著站了起來,腿受傷,但我手還是很好使喚的。
我頂著鐵柵欄把手穿過然後一把將那個看守我的士兵揪起來。。
我不是很高,但在基利帝國裏算是比較高的了,6英尺的身高給這個正被我隔著柵欄揪起來的家夥無數的壓力,因為我已經把他揪起來很多了他才剛剛高過我。
我隔著柵欄把嘴湊到他的耳邊,跟他耳語:“與其背叛,我更寧願死十次。”
旁邊的衛兵也注意到了我這邊的狀況,開始向我這邊走過來。
隨即我將那個衛兵扔了下去,最後一會了,我不想給自己找難受,也不想給他們,阿根玖人找麻煩。
那個衛兵掙紮著站起來,往後使勁退了兩步。
“呃!”剛才左腿在使勁用著力,而且加上腎上腺素的分泌我才堅持了那麼久…現在腿再也用不上力了,我一下又坐回了地上。
“13號囚犯處刑時間到!!”
到了嗎?
唉…其實說實話還是有點遺憾的。
以後沒辦法去給將我撿來並養大的奶奶上墳了呢…也沒辦法去基利皇家圖書館看書了呢…還沒有談過戀愛呢,據說情侶隊伍解決委托的速度特別快…
呸、我在想什麼。
算了,無所謂了。我活了21年,已經比有些人多活了21年了,我很滿足了…嗯…
我還是忍著痛,站了起來。等著看守給我掛上囚鐵。
喂、我說,我這樣子咋都不像能跑路的人吧?還給我帶這玩意搞啥?
再一次感受到外麵的空氣。
嗯。
感覺很棒。
但恐怕也是最後一次了吧?哈哈…
被拽著又走了不久,斷頭台就屹立在我麵前,頭上,很森嚴。
匝刀掛在匝刀架上,並且在太陽的反光下顯得異常鋒利。
現在是早上啊?還不錯…死的日子天氣不錯…
但其實我比較喜歡雨天…
嗨
頭掉了,碗大個疤。
我上前兩步,在趴到匝台上的時候,心裏居然有一絲的難過…其實我都忘了怎麼哭了。
從5歲開始,我便懂得,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哭。我不像其它小孩,我沒有爸媽,我不能撒嬌,我隻能靠我自己,所以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讓我去哭泣。
我記得我7歲有一次我去森林裏獵草兔,卻不幸踩到了防野狼的夾子,右腿踝骨被夾斷了,我忍著痛把夾子從我腳上取了下來,然後在森林裏找了些木板還有自己帶的些繃帶勉強固定住,然後我靠著我的那把長柄石斧,撐著找到了附近的城鎮。我剛見到人影還沒喊“幫幫我”的時候,就有一個比我大四五歲的女孩一下把我抱了起來,一邊往醫院跑著跑著一邊哭著。她哭著還不斷問我“疼不疼”“你為什麼不哭”之類的話。我用血跡都凝固了的手抹掉她臉上的淚痕,說:“我不會哭,沒事,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