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街道兩旁的路燈昏昏沉沉的顯露著光芒,似乎即將進入夢鄉。毛毛細雨洋洋灑灑的飄著,讓這春節後的天氣變的異常的陰冷,路上行人已經非常的稀少,人們早早的都躲進了溫暖的家裏。這鬼天氣,誰在外麵逛誰有病,嘿嘿。
遠處稀稀拉拉的走過幾個人,大部分走路搖搖晃晃,好像喝了酒。走近一點了,一共是五人,其中一人突然跑到路邊嘔吐起來,一位身穿迷彩服的小夥迅速跟了過去,給他拍背,等沒事了,大家繼續往前走,前方不遠處是開發區出租房集中地區,看來他們都住在那邊。
“秋風淩,兩年不見,變的這麼能喝了啊….想..當..初,這裏隨便…一…個人…都能..灌趴你,現在我們這麼多….人,反….反而被…被你灌趴…”其中一位穿工作服的高個子對著跑過去給吐的拍背那位結結巴巴的說道,看來真的喝多了,口齒不清。
這幾個人中,還真的隻有那一位穿迷彩服的小夥子保持清醒,個子不算高,還有一點偏瘦,但顯的比較勻稱,皮膚白白淨淨的,秀氣的臉蛋,有股白麵書生的味道,不算大的眼睛裏透露著剛毅冷靜的光芒,舉手投足流露自然而又硬性的動作,顯的既斯文又瀟灑。
“可能是這兩年在部隊練好身體了,酒量跟著上來的緣故吧,或者你們工作太辛苦原因吧!嗬嗬!走吧,趕緊回去休息,明天你們還要上班呢!說不要喝太多,還要硬撐,看你們明天能否起來!”我扶著那位剛剛吐過的同學,邊走邊說,我的酒量確實好了許多,要是兩年前,喝了今天這麼多的酒,早就讓人抬著走了。
等一個個的送他們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裏休息後,我隨高個子同學到了一平房處,這是他租的房子,今天下午我到的杭州,來這裏找工作,先住他這裏,幾位要好的同學下班後拉著我說是給我接風,這不,都喝的差不多了。嗬嗬,心裏蠻開心的……
高個子長的高大帥氣,叫汪海彬,當年可是我們班女生公認的白馬,嗬嗬,今天也喝的比較多,不過還能堅持,回到房子裏,隨便洗洗,兩個人擠上chuang,各自睡下,一會兒,便聽到汪海彬輕輕的呼嚕聲了,我翻了翻身,一點睡意都沒有,思緒慢慢的飄著……
…….
“咚咚嗆…. 咚咚嗆….. 咚咚嗆!”一片鑼鼓聲中,操場上籠罩著一片離別的悲傷氣氛,十二月四日早晨,部隊取消了出操,大夥都在操場上送老兵們登車去火車站,以往坐的幺四幺解放車這次沒有成為秋風淩們等老兵的專車,全換成了豪華空調大巴,其實挺想再坐坐大蓬解放車,當初就這樣的車載著充滿對軍營好奇的秋風淩來到這裏的,當時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秋風淩不時的回頭看看營區,看著送老兵而站滿兩旁路邊戰友們,兩行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家裏的條件不算好,父母老實巴交的,所以從小我也是老實巴交的,一直過的很平淡,家裏還有兩個姐姐,對於農民的父母,每年的上學費用就已經壓跨了腰,我的兩個姐高中畢業後,家裏實在負擔不起,隻有回家自學考試,因為這可以邊工作邊學習,給家裏減輕負擔,看到四十出頭的老爸老媽蒼老的像五六十歲一樣,我便選擇了中專,雖然我也渴望上大學,但我知道這對家裏來講負擔太重,用父母的僅剩的一點血汗為我鋪墊前塵我做不到,於是當時我選擇了平凡生活,準備中專畢業後在家的附近找個工作,以後娶妻生子過平凡的日子,照顧好老爸老媽,讓他們早早享受天倫。
部隊回來後,好好的陪了陪老爸老媽,大姐二姐都談了男朋友,大姐做了教師,二姐在外省工作,也辛苦,老兩口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我了,希望我能夠找份好點的工作,早點成家,農村兵政府不包安排工作,於是過完年我就出來找工作了。
今天喝了這麼多的酒,一點事情都沒有,難道跟那次身體帶來的變化有關?不由的想起了那次訓練……
……感覺到背包沉甸甸的,褥子被子加上槍支彈藥,大概有個快二十公斤了吧,剛開始還不覺得重,現在有點重的感覺了。隊伍裏已經沒有說話聲了,畢竟說話也要浪費力氣的,還容易叉氣。所謂的三步一吸,四步一呼,保持節奏,容易保持體力,跑步是這樣,長距離行軍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