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交通不便,旅途漫長,過往商旅尋求豔遇打發枯燥時光無可厚非。可是並非所有男人都喜歡尋花問柳。”黑蜘蛛拉扯了一下手套,“男女之間尋歡作樂也要看是否互相吸引。”
康儀抽了一口香煙:“傳說中榆樹精不僅僅會變成嬌豔欲滴的女人,還會變成所誘惑的男人一生的至愛。讓被誘惑的男人無法抗拒。”
花酒接過三妖精遞給他的咖啡喝了一口:“不錯。鑽進我的帳篷企圖誘惑我的女人,與我的亡妻音容笑貌毫無二致。相傳榆樹精同樣能洞察人的前世今生。”
胡莉吐了吐舌頭,倒了咖啡遞給我:“博士,想誘惑你的女人是變成你心目中的至愛嗎?”
我捧著咖啡杯,搖了搖頭:“不,是一個對我來說陌生的女人。”
胡莉笑了:“這麼說,世代相傳的有些事情,也不是百分之百準確可信。”
花酒想了想:“有關榆樹會變成人施媚術的傳說非常悠遠。並且這個傳說明確記載在《白澤圖》之中。根據記載,榆樹精會用花做一種無比美味的鮮花餅,專門送給所鍾情的男人吃。吃了這種餅的男人,一生對愛情忠貞不渝,再不會受別的女人的誘惑或是去勾引別的女人。但有的榆樹精天生放蕩,專門在夜裏站在路邊的樹下引誘男人,以**樂打發寂寥。所以,榆樹精是白澤親自收伏過的山精水怪中亦正亦邪很特別的一種精靈。”
“想起來了。”康儀拍了拍腦門,“從前我走村竄寨時,有時夜裏也會見到拎著小籃子站在村外榆樹下的女人。傳說這種女人是想懷上孩子,不讓夫家嫌棄,才在深夜偷偷跑出來勾引野男人。這到底是不會生孩子的女人特別**呢,還是站在榆樹下偷人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黑蜘蛛一下子站起來,轉身快步上前,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康儀攤了攤手:“我說錯什麼了?”
三妖精輕聲說:“黑蜘蛛不會生孩子,最忌諱別人提到這方麵的事情。”
胡莉咯咯一笑:“我也不會生孩子,有什麼大不了的。女人又不是母豬,幹嘛非得生孩子呢?”
“小妞,”康儀把煙頭扔進火堆,“在人類的觀念裏,男人結合而沒有後代,就稱不上有一個完整的家。何況興旺家族,靠的就是子女蔭多。一棵樹沒有枝幹,就不會花繁葉茂,懂不懂?”
“不想太懂。”胡莉皺了皺眉,“如果生存環境很惡劣,還養育後代,不是把子孫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嗎?”
康儀噎了一下:“等有空時我們在探討倫理和道義,現在是不是應該去睡覺,養足精神,天亮好趕路。”
胡莉擺弄著垂在胸前的麻花辮:“你們去睡,我守夜。”
我們回到了各自的帳篷。
我躺在睡袋裏,強迫自己入睡。但是鑽入我帳篷的那個女人驚鴻一瞥的容顏,總是在我腦海裏出現。我甚至希望她不是傳說中的妖精,而是能與我攜手闖蕩天涯的至死不渝的伴侶。然而在這夜裏,我隻能沉浸在莫名的失落中,擁抱著孤獨入眠。
清晨我鑽出帳篷時,看到在晨曦的光暈裏坐在帳篷前擦槍的黑蜘蛛臉色很不好。我走到她跟前,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