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個想法很荒唐。可我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
臨近午夜,我從意亂情迷中掙脫出來,從冰箱裏取了一瓶紅酒,在室內遊泳池中遊了一會兒泳,坐在水池裏喝著酒,瞅著掛在大海上空的那輪明月,不禁又柔腸百結。
我想起了潘雪妍,想到她傷痕累累地躺在病床上的樣子,心裏很難過。我決定明天去快遞中心把胡莉送我的那個小葫蘆寄給她,希望龍血樹的藥粉能對她的康複有所幫助。想到這方麵,我又想起了胡莉。不知她到底能否修複歸隊,或者再也不能伴我繼續旅程。
有很多懸而未決的事情一下子讓我忐忑不安。
恍惚中,我似乎聽到了一聲輕笑。
我扭頭看了看四周,低下頭時,竟看到水麵上映出了一個女人的妙曼胴體,接著,我看到了這個女人飄逸的長發和靚麗的臉孔。
我手中的酒杯滑入了水中,水波微微蕩漾,以至倒映在水中的女人的影像,時而清晰,時而模糊。
我猛然抬起頭,水池邊什麼都沒有。我再低頭,倒映在水池裏的影像消失了。
我從水中撈起酒杯,為自己產生幻覺而虛驚一場感到好笑。但我細細一想,卻再也笑不出來。
因為出現在水中的影像,分明是榆樹精。
我又倒了半杯酒一口喝幹,出了遊泳池,擦幹身子,穿上浴袍,點燃一支香煙走到了觀景陽台上。
我驚異地發現黑蜘蛛和楚雅魚一人穿著睡衣,一人穿著睡袍也左右站在陽台上,她們的手裏都拿著槍。
我左右看了看她們:“有什麼問題嗎?”
兩人放下手中的槍,各自回房。
第二天楚雅魚送我去快遞中心時,我有意無意地問了她夜裏發生的事情。
“當時我正換衣服打算休息,突然聽到陽台上有響動,拎著槍就出來了。”楚雅魚笑了笑,“你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黑蜘蛛和我相約多關注你。”
我強作鎮靜地問:“你們看到什麼了?”
楚雅魚搖了搖頭:“什麼都沒看到。過了一會兒,你就出來了。”她挑了挑眉,“博士,你有什麼困擾嗎?”
我瞥了她一眼:“談不上。”
楚雅魚駕駛探測器偏離公路,停在一片棕櫚樹林裏,啟動隱形裝置後,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短發齊耳,身著吊帶裝的棕色皮膚美女。她側身望了我一眼,取了兩隻眼球捏了捏又裝回眼眶,眨了眨眼睛:“我把攝錄裝置關閉了。博士,其實夜裏我和黑蜘蛛都看到了驚世駭俗的一幕。”她斜靠在椅子上,撩起了衣服,打開小腹上的皮膚,露出了一個顯示器。為我播放了一段錄像。
錄像中,一個****的女人躍下陽台,披散著頭發極快地在沙灘上似鬼魅般移動,然後飛身躍起,撲進了大海。
我感覺脊背一陣陣發涼。
楚雅魚關閉顯示器,放下衣服,坐正了身子:“博士,沒征得你的同意,我把這個似鬼魂一樣的女人和那個紫衣女人的背影進行了對比。兩個背影重疊驚人地一致。我想冒昧地問問你,那個紫衣女人從前和你有什麼瓜葛?”她聳了聳肩,“我知道你不相信前世輪回以及鬼魂附身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