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議,蘇曇、韋白羽和唐嶺帶著小香姬從原來住的海灘木屋搬到了接待所,成式融入了我們的團隊。
幾經接觸,大家彼此增進了友誼。
蘇曇作風豪放,性格十分開朗,頗有女中豪傑的氣質。
韋白羽滿腹經綸,平時少言寡語,但似乎天地間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唐嶺胖乎乎的臉上總是表情明朗,開心時笑起來眼睛就成了一條縫。他有一雙保養得非常好的手。這雙手握細細的銀針時絕不會發抖。
小香姬為我們的生活注入了無比歡樂的原素。她有用不完的精力,一天到晚總是一間房接一間房地串門,玩著五花八門的玩具,問著稀奇古怪的問題,吃著名目繁多的零食,動不動拿幾個女人的口紅四處塗鴉,興致勃勃地捉弄別人。當然,她喂接待所門口的那隻動不動就大放厥詞的鸚鵡口香糖,讓那一張嘴就陰陽怪氣地罵人的家夥再也發不出聲的惡作劇,竟然讓大家覺得很解恨。
小香姬發明了一種沙灘踢踏舞。這種舞蹈孩子跳很天真,大人跳則滑稽中透著性感。當某天清晨我走到觀景陽台上,看見住在接待所中的所有女性和住附近的女性上百人身著五顏六色的泳裝,手腕和足踝上係著鈴鐺,一起在小香姬的領舞下在沙灘上跳踢踏舞時,才為這種舞蹈的魔力深感震撼。
我印象最深的還是每每夕陽西下時,花酒和蘇曇牽著小香姬的手在沙灘上漫步的情景。那是一幅充滿幸福和溫馨的永不褪色的畫卷。
然而我在楚雅魚和胡莉的協助下,根據人力資源整合情況再次提交的報告仿佛石沉大海,我們遠走高飛的日子依然遙遙無期。
無所事事的生活很容易讓人頹廢,然後在無奈中自甘墮落。人一生得承受多少歲月的摧殘,而始終堅持信念和理想?
這天下午,當我在接待所後麵的小道上散步時,一直在想:我究竟要用生命見證人類文明的輝煌,還是見證人類曆史的腐朽?因為置身於任何一個時代或空間,人生的價值在於在風雨中探索世界的美好和奧妙,卻不是奢求躲避風雨的港灣而在浮華中消費生命。
中國古代的先賢認為,要輕易摧毀一個人,隻需要拚命給予這個人各種美譽和奢侈的享受。因此,美輪美奐的境地十分容易讓人在不思進取中陷入富麗堂皇的沼澤溺斃。
我沿著道路踱著步,觀賞著道路兩旁的田地中生機勃勃的大片向日葵,在如詩如畫的境地裏排解著心中的鬱悶。
當我索著怎樣擺脫困局時,頭頂上投射下一個陰影,我停下腳步抬起頭,便看見紅蜻蜓探測器無聲無息地懸浮在空中。
我有些躊躇不決。
探測器開了一邊艙門,一道軟梯滑下來。
我稍微遲疑了一下,攀著軟梯登上了探測器。
刺客戴著一頂寬邊牛仔帽和五色變光鏡,身著緊身無袖牛仔上衣和牛仔短褲,網狀黑絲襪配上一雙棕色的高幫涼鞋,顯得很時尚。她收起軟梯,關閉艙門,駕駛探測器偏離道路,往左飛進了向日葵田。飛了一段路程,刺客徐徐降低高度,將探測器停在向日葵田上方。我們宛如置身於一幅立體的圖畫中,向日葵的芬芳馥鬱令人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