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獸終究是禽獸,沒有憐憫之心,不會懺悔。
群彘的嚎叫聲令我從悲傷中掙脫出來,我突然想到那些惡獸之所以在懸崖上徘徊的原因,是它們的獵物還在附近。
我觀察著山體,靠朝我們這一端的岩壁異常徒峭,而江水大拐彎處的岩壁逐次有了坡度。我精神一振,想到花酒、蘇曇和貝拉都是經驗豐富的登山好手,能看出山體走向中的變化,應不會一衝出樹林就絕望地跳崖。
事不宜遲,我趕緊招呼楚雅魚、胡莉和黑蜘蛛進探測器,沿江水逆流升空搜尋。我意識到如果順江水去尋找遺體,說不定真耽誤了拯救同伴生命的寶貴機會。
果然,轉了一個大彎,單眼皮探測器爬升到七百米左右時,我和楚雅魚看見了處於懸崖下方幾十米處似壁虎般貼在岩壁的幾個人,經過辯認,我看到蘇曇背著花酒踩在一塊凸凹的岩壁上,程遙和貝拉處於兩人的下方。
群彘因體型剽悍不善攀岩,唯有在上麵的懸崖邊不停嚎叫。
楚雅魚連忙呼叫胡莉:“狐狸精,狐狸精,發現目標,發現目標,向我靠攏。”
胡莉的聲音傳來:“我看到了。關鍵時刻,才知道有一個好老婆很重要。臭貓咪,你替我問問博士有沒有這種感覺?”
楚雅魚向我挑了挑眉:“隻有個好老婆已經不值得誇耀了。博士,象你這麼精明的男人,應有一群情人隨時願意為你敞開心門。我讚成走婚製。想親熱時盡管敲我的房門。”
我不置可否。觀察著四周,卻沒看見三妖精和韋白羽的身影。
待探測器靠近,我打開防護罩,欲先拉花酒。
花酒向我擺了擺手:“快從左前方下去尋找三妖精和韋白羽,他倆踩塌了一塊鬆動的石頭,互拽著滑下去了。”
我連忙關上了防護罩。
楚雅魚通知胡莉和黑蜘蛛負責營救花酒等人,駕駛單眼皮探測器向左前方移動,然後徐徐下降。
約下降了三百五十米,我和楚雅魚看見一棵長在懸崖上的樹下方凸出的一塊巨岩上,三妖精穿著背心,正在給躺在岩石上的韋白羽蓋自己破爛的外套。
楚雅魚長舒了一口氣,操縱設備,穩穩當當地將單眼皮探測器降落在巨岩上。
我出了艙,匆匆忙忙走過去:“白羽的傷勢怎麼樣?”
身上沒有一絲傷痕的三妖精起身目光異樣地看著我:“他不要緊,隻是有幾處擦傷…是我把他打昏了。”
我很意外地看著她。
三妖精踩了踩韋白羽碎裂在地上的近視眼鏡片:“我不小心踩塌了一塊墊腳的石頭,他伸手拉我,反而被我拽下來了。墜落的過程中我的身體起了些變化,我怕嚇著他,就把他打昏了。”
我竭力保持鎮靜:“什麼變化?”
三妖精瞅了一眼拎著急救箱走過來的楚雅魚,轉身撩起了背心,露出柔美的裸背,“我的背上當時突然長出了一對翅膀,否則我和他肯定摔死了。現在完全複原沒有?”
我摸了摸她的背:“皮膚很柔滑,看不出一絲異樣。”
三妖精放下背心,回轉身看著我:“博士…我會不會完完全全變成一個怪物?”
我撫了撫她自然曲卷的頭發,寬慰地一笑:“怎麼會呢,你隻會越來越漂亮。真正稱得上天生麗質,與眾不同。”我看了楚雅魚一眼,“貓咪,發生在三妖精身上的事,別說出去。”
“我明白,每個女人都有不可示人的秘密。”楚雅魚放下急救箱,拎起三妖精蓋在韋白羽身上的外套看了看,扔下了深穀,“真是一對大翅膀。我尋思要掩蓋這事,就說是在上麵那棵樹上發現的三妖精和韋先生。說墮落時被樹遮擋保住了命沒什麼新意,卻很能讓人相信。如果韋先生回憶昏過去前看見三妖精象天使一樣長翅膀,就說他出現了幻覺。男人跟女人拉拉扯扯都會出現幻覺,不然怎麼會發生太多意亂情迷的事情和一個風情萬種的美女在空中拉扯,無論是死是活都很夢幻,博士,既然人全都找到了,或者你摟著三妖精的纖纖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