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男女之間的綿綿愛意,我的嘴角泛起了一絲澀笑。柔腸百結通常是對愛慕最真切的體驗。然而愛恨交織的羅網能使男人懦弱,而又能令女人瘋狂。
刻意修飾的愛,總是令人痛徹心扉。
我走到電梯門口,清醒地意識到倘沉醉於愛的汪洋大海,隻會讓自己溺斃其中。
在旅途上,一絲牽掛都可能讓人喪失前進的勇氣,可是我不能停下探索的腳步。
電梯門開啟。
我撳滅煙頭,走進了電梯。
走到大廳,我發現除了井上櫻在資料室和康儀在房間陪伴刺客之外,其他人都聚集在大廳裏。
三妖精坐在樓梯上喝著啤酒,監督小腿上纏著沙袋的唐嶺跑步。程遙懷抱熟睡的小香姬坐在沙發上。花酒坐在輪椅上與韋白羽研究一盤象棋殘局。黑蜘蛛雙腿交叉靠在操作台上,看著胡莉操作。而蘇曇站在吧櫃內,侍候坐在吧台前的貝拉和安妮喝酒。
蘇曇向我招呼:“博士,喝一杯嗎?”
我瞅了瞅液晶屏幕裏顯示的雲海,走到吧台前,在安妮身邊坐下。蘇曇倒了一杯酒給我,衝花酒和韋白羽咧了咧嘴:“小妞隨便擺了盤殘局,就把兩個大男人唬得幾小時都跟泥塑的菩薩一樣一動不動,看來收拾男人的最好方法,就是讓男人解各種奧秘。”
“哪要看是哪類男人。”貝拉呷了一口酒,側臉對我笑了笑,“親愛的,安妮認為收拾你,得在臥室裏跳爵士舞才有效。你想試試嗎?”
安妮捅了捅貝拉,摘下眼鏡:“有的事說穿了,就沒有了浪漫情感。”、“依我看,”蘇曇看著我點燃一支煙,“像康儀那類小女人才會真讓你在意。從個性上說,你會很欣賞刺客和黑蜘蛛。不過一個不小心,你就會倒在安妮這種古靈精怪的女人懷裏。”
我喝了一口酒,淡淡一笑:“非得對我品頭論足嗎?”
蘇曇翹了翹嘴:“女人湊在一起,打發時間的最好方式就是談論男人。博士,以女人特有的敏感,不妨告訴你,這團隊裏最眷戀你的女人,是程督察。我們在浮玉山遇險時,爬在岩壁上她差點撐不住跳岩了。我對她說如果她死了會讓你一輩子不再有一絲笑容。這句話應該不是開玩笑。”
我偏頭看了看程遙,突然心裏很痛。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過一次。很明顯,她是我生命中需要倍加嗬護的女人。我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轉回頭舉起酒杯:“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個隊友死去。”
安妮和我碰了碰杯:“那我們就都努力活著,一起赴湯蹈火。”
這時,黑蜘蛛走過來看了看其他人,俯身在我耳邊輕聲說:“貓咪到成山了。但情況好像不太妙。”
我放下酒杯,抬眼看著她。
黑蜘蛛向胡莉做了一個手勢。
一會兒,楚雅魚的全息影像出現在大廳裏:“博士,我快瘋了。我懷疑是不是航向錯了,我到達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座山……”
我站起身,掃了眾人一眼,抽了一口香煙,對楚雅魚說:“別緊張,我們即將到到達。說說你看到的情況。”
楚雅魚鎮靜了一下情緒:“我現在處於一個非常寬闊的大廣場上,廣場兩邊是流淌的河水,前麵是呈品字型的三座彩色高台。中間的一座非常高,有千百級台階…三座高台像超級金字塔。******,我像一個在曠野中遊蕩的孤魂野鬼。”
“貓咪,你能在我女兒麵前盡量不說髒話嗎?尤其是在她剛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蘇曇走出吧台,雙手交臂,“通過你的描述,我認為航向沒有錯。經書上記載的成山確實恰似三座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