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放下杯子:“公元兩世紀中葉,又一場幹旱席卷羅馬帝國,導致瘟疫肆虐。在羅馬史學家迪奧卡的筆下,岀現了麻疹、天花、中毒性休克綜合症以及傷寒等一係列可怕的瘟疫名稱。傳染病最高峰時,僅羅馬城中一天就有2000多人痛苦地死去。這場瘟疫大約奪去500萬人的生命。”
康儀感慨:“人口過於集中的城市曆來是助長瘟疫蔓延的致命搖籃。”
貝拉沉重地點了一下頭:“嗯。人口超載的城市是滋生超級病毒的溫床。公元541年,人類曆史上長達半個世紀的瘟疫在羅馬帝國統治下的埃及爆發,緊接著疫情在羅馬帝國四處肆虐。這場瘟疫由幹旱引爆鼠疫。死亡的人數難以估計。僅羅馬首都君士坦丁堡城外,死難的屍體不分男女老幼層層疊疊達上百層埋葬在一起。這場悲劇導致羅馬帝國從此雄風不再。”
胡莉縮了縮身子:“嗚嗚,老鼠是地球上數量最龐大的動物。我恨老鼠!”
貝拉調整了一下情緒:“鼠疫引發的最具毀滅性的災難爆發於公元12世紀。這場徹底改變了世界的災難首先從幹旱席卷中亞大草原引發的戰爭開始。隨著戰火在亞洲和歐洲相繼蔓延,大規模的鼠疫隨軍隊和逃難的人口四處傳播。僅在歐洲,就先後有2500萬人喪命。這場瘟疫史稱黑死病。但這是一個狹隘的稱呼。遊蕩於中亞草原上的遊牧民族以凶殘的手段征服世界的同時,也給人類蒙上了有關鼠疫的揮之不去的恐怖陰影。在戰爭中,成吉思汗大帝的軍隊竟用感染鼠疫的死屍作為攻城的武器,這是人類史上最喪失人性的罪惡。”
井上櫻苦澀地一笑:“不管用什麼方式,屠殺同類本來就沒什麼人性可言。據說在攻陷依斯坦貝爾的戰役中,狗還成為人類的幫凶,可悲!”
貝拉抿了抿嘴唇:“征服由來殘暴。公元15世紀,隨著新大陸的發現,西班牙海盜蜂擁飄洋過海,掠奪美洲大陸。強盜們在奴役印第安人的同時,也在撒播瘟疫。這種比槍炮更歹毒的瘟疫叫天花。還不到100年的時間,美洲大陸的印第安人從3000萬降至100萬。瑪雅文明從此在種族主義的屠殺下灰飛煙滅。”
胡莉恍然:“天花?難怪後來人類要接種牛痘了。”
貝拉沉默了片刻:“大約在1648年,過度幹旱又導致美洲大陸爆發了另一種可怕的瘟疫。這種瘟疫名叫黃熱病。傳播媒介是一種叫伊蚊的蚊蟲。受感染的人群往往高燒不退,內髒潰爛,血管堵塞,身體各部位大出血而死。”
胡莉撫了撫胸口:“真……我晚上會做惡夢。”
貝拉一臉沉痛:“公元19世紀,一種稱為霍亂的瘟疫在世界範圍內流行。僅一百年間,印度就死亡3800萬人。在歐洲,一年就死亡90萬人。霍亂的主要傳播途徑是重度汙染的水源。這場災難換而言之是工業革命引發的惡果。”
康儀深有感觸地說:“空氣汙染和水源汙染是工業文明最顯著的特征。可人類曾癡迷和陶醉於燈紅酒綠的世界啊。”
“公元20世紀,是人類最不寒而栗的世紀。除了人類創造的戰爭武器更快更殘忍地暴虐人類之外,三種瘟疫隨著戰爭交叉橫行。”貝拉調整了一下語氣,“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瘧疾在非洲和亞洲的軍營蔓延,僅出征非洲的英國軍隊就有超過10萬官兵感染死亡。而交戰的俄國軍隊和德國軍隊在冰天雪地裏爆發大規模斑疹傷寒,又傳播給平民,致使300多萬人在動蕩的社會環境下喪生。最悲慘的是由美國駐西班牙軍隊傳播的流感,這種由禽流感變異病毒造成的感染一年之內就席卷全球,感染的患者超過5億人,至少有近4000萬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