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翡麗點了點頭，“關鍵的問題在於，這種神奇的羊是怎麼存活下來的？明智的人其實都應該思考這個問題。”她走到一個架子前停下，指了指擺放在架子上浸泡著石子的三個罩著罩子的玻璃缸，“答案就在這裏。”
我和黑蜘蛛對望了一眼，走到翡麗身邊。
“通過對那種像鹿一樣美麗而矯健的羊的觀察，我們在洵山的腹地找到了三個錯落有致的堰塘。這幾種溶液就是堰塘裏的物質。”翡麗逐一介紹，“通過化驗和實驗，我們發現紫色的這種溶液具有消炎和愈合傷口的作用。褐色的溶液能防止皮膚老化，促進表皮細胞和毛發生長，促進血液循環，並且還能祛疤止癢。黑蜘蛛小姐，你脖子上有一條疤痕，有興趣試試嗎？”
黑蜘蛛看著我，顯得有些扭捏。
翡麗微笑著戴上一副橡皮手套，揭開罩子撈出一塊小石頭在黑蜘蛛的脖子上拭了拭，然後用棉球擦去溶液。
黑蜘蛛脖子上的疤痕神奇地不見了。
翡麗將小石頭放入溶液，脫下手套，蓋上罩子，親熱地摟了摟黑蜘蛛的肩膀：“好了，以後不用動不動就豎起風衣領子掩飾疤痕了。等會兒我送你一支這種溶液配製的沐浴露，洗一兩次澡就能讓你看上去至少年輕十歲。我四十二歲了，生了四個孩子，想不到吧…”
“真羨慕你。”黑蜘蛛隱約地笑了笑，“翡女士，我們的團隊中有幾名傷員，如何你能慷慨贈送一些溶液幫助他們有效康複，我將感激不盡。”
“我喜歡具有集體責任感的人，你的這個要求無論如何都不過分。”翡麗展露微笑，“最神奇的是這種乳白色的溶液。它含有多種對生命有益的礦物質。並包含著人們通常所認識的氨基酸、蛋白質、維生素等能促進新陳代謝的營養原素，還用充足的鹽分。那種沒有嘴巴的羊，通過在這種溶液裏浸泡和用鼻飲的方式吸收溶液，就能健康成長，延年益壽。”
我有些釋然：“鼻飲確實是有益吸收和消化的好方法。自然界中的動物攝取食物的方式多種多樣，不僅隻有咀嚼一種。”
“博士，你是一個聰明人。”翡麗招呼我們往外走，“流質物最易被身體吸收，也對消化係統的損害最小。所以古人研究延年益壽的方法，最上乘的就是導引術。”
我點了點頭：“確實。古書上記載神仙都飲萬年玉膏啖千年冰片。一直以來卻沒有什麼人用科學的態度認真研究礦物質溶液的奇妙。”我們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零點區域現在聚集了816名各個行業的專家，圍繞洵山和周邊區域，有314個試驗和實驗項目在進行。另外有230名高仿真人和79名機械人在從事種植園和養殖場的工作，當然生活上的事務也由高仿真人料理。這樣專家們就可以專心致誌地開展工作和享受生活。”翡麗優雅地做了一個手勢，“這兒目前有41個孩子，最大的9歲，最小的才出生3天。這些孩子在無汙染的天然環境中成長，他們是公有製製度下的寵兒，是開創新文明的希望。至於洵山，由60名高仿真人在五個觀察點駐紮。我們盡量讓在山中無憂無慮生長的羊群，不受人類活動的幹擾。”
“這麼說，”我想了想，“我們無法前往洵山實地考察了……”
翡麗微笑：“博士，我不是太專橫跋扈的女人。你所率領的團隊可以去洵山的觀察所進行觀察。你沒有擅自動用隱形探測器前往洵山，憑這一點就值得我們相互尊重。說句題外話，將來一旦局勢發生變化，零點區域隨時歡迎你們歸來。”
我淡淡地笑了笑：“這個承諾真不一般。”
與翡麗告別後，我們謝絕了在帳篷外等候的男青年護送，徒步離開了零點區域。
陽光下的原野迷人的景致令人心曠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