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拂綠葉,白蓮清幽淡雅的香氣彌漫在四周,易天喃喃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爹,當年害你的人如今又害死了爺爺,我不會讓他再次得逞的,哪怕牽扯進一場驚天的陰謀當中。”
易天的雙眸開始漸漸透露出銀白色的光芒,光芒越來越盛,突然一股強大的魂念從易天身上散發出去,十丈,百丈…….最終竟然籠罩了整個易朝皇宮,要知道皇宮時刻都有易家的元神期長老在用神識巡視的,而對易天的魂念居然沒有被發現,真是匪夷所思。而且易天此時不過先天中期修為居然能用魂念籠罩整個皇宮,這要說出去簡直駭人聽聞。雖然在步入先天期後就能產生魂念,就是能將自身的感知擴張到體外進行探查,但是先天中期的魂念範圍能夠有百丈就已經是相當驚人了,而此刻易天的魂念範圍居然有三百多丈的範圍,而且看起來似乎還留有餘力,這幾乎是隻有修出了元神的修士,才能有這麼強大的感知能力。元神期的修士修出元神,魂念也變成了神識,能夠籠罩更加廣闊的範圍,也有了一些其他神妙。
易天目光深邃,自言道:“果然還是魂念的增長比修為快了許多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居然敢害死父親和爺爺。”
強大的魂念將皇宮內所有人都全部鎖定,哪怕是元神期的長老也不例外,他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易天的感知。五載時光庸庸碌碌,隻為平淡度日,如今該是展露獠牙為五年的無憂無慮生活付賬了。此刻的易天褪下遊戲人間的外衣,終於展現出他不為人知的一麵。
幸好這裏是易天住所,平日裏易天喜歡一個人獨處,所以這片宮殿附近都被東方凝雨下令沒有事情不準靠近。否則要是有人看到易天現在的樣子,一定以為自己看花了眼。易天雙眼微閉,一身白衣無風自舞,地上零落的樹葉花瓣在易天周圍用一種玄之又玄的路徑飄動,整個人仙風道骨,縹縹不似人間俗子。
夜色漸深,長時間的魂念查探下,又是那麼大的範圍,但是絲毫不見易天有什麼疲態。忽然,易天發現平日侍候自己的宮女往這邊送晚膳來,便收回魂念。
“殿下,奴婢送晚膳來了,請殿下回房用膳吧。”名為清素的宮女走近後恭敬的對易天說道。
“好,對了,我這幾天想閉關一段日子,沒有我的吩咐就不用送膳食過來了,也去跟我母後稟報一下,讓她不用擔心。”易天淡淡說道。
“是,奴婢遵命。”
……
晚上,易天站在窗旁,看著皓月當空,群星璀璨,夜色如畫,如此夜色卻無法令易天有任何的賞心悅目,反倒是神色有些黯然。
人心為何從來都是如此險惡,販夫走卒農工商士如此也就罷了,滾滾紅塵迷亂心智勾人欲望,倒也無可厚非。然而修道者參悟天地造化,日月玄奇,卻也依然如此,那修道者與尋常人又有何區別。修道者自詡高人一等,淩駕於茫茫蒼生之上,心思卻比尋常人更加惡毒,冷酷,即是如此,修道又有何用?想不到我易家也不能免俗,平日裏自命清高,暗地裏卻也多是陰狠毒辣之輩。
在魂念的探查下,易家各人的一切都逃不過易天的感知。他終於明白到那天若夢為何那麼說,自己母親雖然做了女帝,但是畢竟是女流之輩,哪怕智慧過人,手段非常,易家也依舊有很多人心中不服,不僅諸般為難,對各種命令極不配合,甚至還暗地裏使絆子。要不是易若夢執掌天網,從旁協助,加上一些真正為家族考慮的人,才能使得日常事務得以正常運行。
令易天更加歎息的是與自己血緣相近的一些人居然也在詛咒自己,母親和若夢。其言語之惡毒,簡直比市井無賴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令人心寒。
易天無奈的苦笑,對著夜空喃喃自語:“我之所以想過平凡的日子,就是不想去想這些勾心鬥角,陰謀詭計。更加不想和自己的家人為了那些權利名譽,或者是修道的寶物而自相殘殺,也不願卷進修道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隻不過血脈至親不可不顧,易家自古傳承亦不可有所損毀。吾逍遙世間之願,終是無法實現。易家隱世無數歲月,如今與秦家共爭天下,致使天下亂象四起。我爹和爺爺死因不明,我易家內亂之象已生,易家顯然被卷入了一場驚天的陰謀當中,哼,我倒想看看這場陰謀到底為哪般。身在局中卻又在局外,身為棋子卻能旁觀棋局倒也有幾分意思。”
易天回到床上端坐,沉下心神,再次將魂念籠罩整個皇宮。皇宮中一切再次盡在易天的感知之中。一個偌大的易朝皇宮猶如人世間的縮影,種種醜態百出,不堪入目。
修道不修心,道往何處尋。
而另一麵,易朝皇宮,南書房內。
“娘,我們與秦家隔江而治已經好幾年了,秦朝終於開始忍不住了。”易若夢正在對東方凝雨講述最近秦朝的一些動向。自從易家趁著秦朝內亂,將瀾滄江以南的疆域全都占領已經過去十幾年了,自從秦朝將內亂平定後,就派軍隊想過江收複失地。但是瀾滄江由東至西,貫穿整個大陸,易朝憑此天險屢次使秦朝軍隊铩羽而歸。秦朝經過內亂和連番大戰,國力損耗嚴重,不得不休養生息,和易朝隔江而治。秦家屢屢派人向易家談判不成,終於秦易兩家徹底撕破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