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附和道:“對,到時候要是被捉住肯定會被狠操一通,怕你們哭都來不及。”不過他說歸說,從懷裏摸出兩個膜樣不幹不淨的饅頭丟了過去。
歐陽天和蕭雨雖然被貶損著,但心裏還是暖烘烘的,小五和小六是他們在金陽都唯一一對好朋友,兩人比他們大三四歲左右,經常對他們照顧有加,可以說是除了老爹之外唯一關心他們的人。
蕭雨接過饅頭,使勁的咬了一大口,咀嚼了一會兒,咽下肚去,嘿嘿笑道:“果然還是五哥和六哥最罩著我們,否則,再給我們兩雙腿也沒辦法從祁老大的手裏逃脫掉啊,今天這饅頭又是從哪家大爺的府裏牽出來的?”
歐陽天湊了過來,一邊摸著下巴一邊說道:“讓我猜猜,看這饅頭的質地和用料如此考究,一般人家絕對做不出來,莫非是城裏的五大家族其中之一?金陽王府你們鐵定是不敢去了,剩下的隻有王、李、風、閻四家,風、閻家是外州姓氏,從不做饅頭這種東西,而李家戒備森嚴,你們也不敢進去,那麼隻有王家了,對嗎?”
小五一拍他的肩膀,甩了甩滿是汙垢的長頭發,叫道:“他娘的,還真被你這小子亂猜八猜就給猜中了,那個王守影,他們家的饅頭堆的就像小山那麼高,自己不吃卻不肯施舍給我們這些要飯的,娘的,所以老子就幹脆轉行做了半個小偷,以後專門衝他們家下手,反正那些饅頭以後是壞掉要扔的,不如讓老子們大快朵頤。”
歐陽天一邊往嘴裏塞著饅頭一邊奇道:“王守影家那麼大的勢力難道就任由你們出入順手牽羊?那全天下的賊還不都往他們家跑了。”
小六踢開他身邊的一根橫在地上的短棍,不屑的說道:“要是你,家裏丟了幾顆灰塵,你會不會介意?沒錯,那饅頭純脆是給他們家飼養的牲口吃的,連下人都不吃,他老子的,咱們連那些牲口都不如。”
蕭雨無所謂的笑說道:“他們如此浪費正好便宜了咱們,五哥六哥,下次再去能否帶著我們倆,保證不給你們添亂,你們倆充其量隻能帶出二十幾個饅頭就不錯了,加上我們,那可是翻倍啊,運氣好的話,還能找到一些冷菜佳肴之類。”
歐陽天敲了他一下頭,笑罵道:“你當人家是請我們去會餐嗎?哪有這麼便宜的事,進去本身就很危險,被抓住的話,恐怕你就會認為祁老大的懷抱是溫暖的天堂。”
小五也跳過去敲了一下蕭雨的頭,“娘的,你這小子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連我們進去時都心驚膽顫,你呀,等毛長齊了再說吧。”
接著他又歎道:“真不知道你們的腦袋是什麼做的,難道上輩子是石頭轉生的嗎?就是他媽死不開竅,為什麼不肯加入我們,人多也有個照應啊,整天躲在這荒郊野外,睡這種破屋爛舍,要是哪天死了都沒人知道,再問你們一句,究竟肯不肯去我們那裏?”
那兩個小子在城裏加入了一個由很多乞丐所組成的小團夥,雖然算是小團夥,但由於這些人全都是無人瞧的上眼的乞丐,所以在金陽仍然得不到任何人的麵子,隻是人多有個照應罷了。
蕭雨表情一滯,撓了撓頭:“不是兄弟腦袋不開竅,隻是我們倆都喜歡清靜些,人多實在是太嘈雜了,尤其是你們那裏。”
小五盯了他半晌,就像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搖頭歎道:“你這混蛋,能不能換個稍微有點說服力的借口,我知道,你們直到今天仍對那件事耿耿於懷,可那畢竟過去的時間不短了,他們幾個也……”
“小五。”歐陽天打斷了他的話,“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自從大樹、餛飩他們為老爹的事情向我們賠禮道歉之後,我們早就沒有任何恨意了,畢竟誰也想不到事情會那樣。隻是,這心中總是有個解不開的疙瘩,看到他們就不免會觸景生情,你應該能明白,所以,我們寧可選擇單獨住在這裏,而且,不是還有你們嘛,要是我們突然死了,還能有人惦記著,幫我們收屍,倒也滿足了。”
小六像是吃到了什麼惡心的東西,衝著地上一頓猛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別他娘的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省得我們跟著一塊倒黴,你們要是死了,我可不去收屍。”他是個比較迷信的家夥,最忌諱的就是說些死屍遇鬼之類的事情。
見兩人仍是嘴硬,又閑扯了一會兒後,小五和小六便離開了,走之前還告誡他們,明天不要到祁老大所在的南城去,他鐵定炒家夥正等著呢。
於是,兩人打算第二天到西城去碰碰運氣,之後,他們又滿嘴流口水的惦記了一會兒王守影家的饅頭後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