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偌大的湖麵上,能用看見的就隻剩下望天軒和與其遙相呼應的圓台了。
兩道肉眼難辨的身影一前一後的在水麵上彈射了兩下,穩穩的落到圓台之上。
幾乎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圓台上的那人,好像生怕他們消失了似的。歐陽天心中有些驚訝,天煜是什麼水平他心中有數,但仔細審視之後,發現贏玉喧的修為竟比他們隻強不弱,看來,這富家大公子也並非是一無是處啊。
“來吧,動手吧,小爺我讓你三招。”贏玉喧一臉的傲氣,根本沒把天煜當回事,他的那雙隻是不斷的用餘光打量著不遠處望天軒中的筠妍,看她注意到自己沒有。
“那我不客氣了。”天煜笑嘻嘻的一揚袖子,造型難看的焱神出現在手上,身形一閃便衝了過去。
贏玉喧冷哼道:“就這種廢物武器也敢和我爭鬥?”他不慌不忙的從腰間拿出一塊玉佩,口中念念有詞,那玉佩忽然陡放光芒,籠罩住他的雙臂,此時,天煜已經欺到了他身前,焱神劃出一道暗紅色的殘影,狠狠的劈入那光團之中。
隻聽‘彭’的一聲悶響,天煜整個人都被反彈出去八九丈遠。他腳一著地便踉蹌的退了好幾步,這一下直震的他右手發麻,再看去時,發現贏玉喧的身上多了兩件奇怪的武器,右手,是一把三尺見長的細刀,而左手,則是一個有著十多個尖刺突起、兩邊各有一處利刃的圓環,兩種武器構成了一張十分詭異的畫麵。
“這是…殺釙芸環!怎麼會在這小子手裏!”
望天軒內一個老者叫出聲來。是的,傳說中十大凶器中排名第九的殺釙芸環,專門用來殺人的利器,一百多年前一個擁有它的邪派高手被人圍攻至重傷逃走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把凶器的任何消息了,然而卻在這裏重新出現,仔細想一下,菁炎堡的曆史好像也就差不多一百多年吧,這意味著什麼?到這一步,很多見多識廣腦筋靈活的人似乎已經看到了答案,傳承,是的,也許,菁炎堡的第一代家主就是那邪派高手。這些人看著贏玉喧的眼神都變了,似乎有一點好奇,但更多的是懼怕,總之,這一天過後,菁炎堡的地位也許會提升一個檔次,但肯定也會有一些不知是尋仇還是敘舊的人去那裏明訪暗探,不過,那些都跟正在進行的這場比試沒有關係了。
歐陽天問道:“殺釙芸環?就是那小子手裏拿的東西?看起來真是怪異,這兩把武器怎麼配合使用,難道需要砍一刀便用那圓環上的刺紮對方一下?”
原宏烈日搖了搖頭,說道:“誰知道呢,那東西我連聽都沒聽過。”
蕭雨倒是鬆了一口氣,似乎有些高興的看著那兩人:“看來,姓贏的小子不太好對付呢,哈,正好,天煜要是輸了,這錢也就省下了,我總算是知道那些大戶人家為什麼這麼痛恨敗家子了,多少錢都不夠這麼敗的呀,看那小子也是把家裏的錢都敗壞光了才出來的。”
就在蕭雨痛快嘴的時候,場中的贏玉喧笑了,而且笑的很燦爛,似乎他已經贏了,而站在那裏的是含羞默默,張開懷抱等待著勝利者的筠妍。
天煜看到他癡呆的笑容後心中猶豫了起來,不是擔心對方有什麼花招,而是,看他那眼神,好像把自己當成了剝光了衣服的小姑娘,於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二話不說,紅光閃動的焱神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口中默念了幾句,隨後,在那紅圈的中央閃亮起一個白點,忽明忽暗的有節奏的跳動著。
“這招沒見他用過。”蕭雨瞪著眼睛說道。
歐陽天白了他一眼,說道:“咱們跟他才相處多長時間,要是見過才算怪了。”
所有人中,隻有筠妍身後的嵇山和風行雲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們互望了一眼,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一齊再次望向場中。
贏玉喧根本無視天煜使出的莫名招式,麵帶笑容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左手的環刺在右手的刀鋒上猛的一磨,發出極其尖銳的‘噌’的聲音,環刺陡然綻放出炫目的乳白色光輝,形成了一個半徑有一尺來長的巨大的光華版的環刺,那十幾個尖刺似乎在以高頻震動著,發出了嗚嗚的聲響。
天煜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伸出手,用指尖輕輕點了一下紅圈中的白點兒,一圈細不可查的白色光暈向外擴散開去,當撞到紅圈上時,立刻令紅圈光芒大盛,並且在最外層湧現出十七個古怪的符號,此時,就連他身邊的空氣都開始有些震動了。
“嚨語。”天煜輕輕的說了兩個字,隨後,紅圈中一陣劇烈光華閃動過後,飛出了一隻圓滾滾的,頭上有一隻細長的尖角,背上長著一對肉肉的小翅膀,身後有一條細長帶尖的小尾巴的生物,它渾身散發著微微的紅光,撲扇撲扇的在空中一上一下的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