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做?”歡喜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切,其實心裏卻沒底。
“許小姐不必緊張。”淵止微微一笑:“兩天後,我會讓祁風去找你。”
臨出門時,歡喜的腳步一頓,鄭重道:“謝謝你那天救了我!”
雖然不知從何而來的壓迫感讓她一刻都不想多呆,但還是認真地道謝。
“你怎麼樣?”顏卿第一時間迎了上來,滿臉的擔憂之色。
“沒事。”滿臉無辜的衝他笑了笑,卻在他移開探究的雙眼後,歡喜的眸子倏地暗了下去。
真如顏卿所說一般,躲都躲不過,不過至少暫時她沒感覺到,淵止有何想要傷害她的想法,倒是感覺到了淵止溫和表麵下隱藏的不屑。
......
“我一直覺得這人間無趣得很。”待歡喜離開後,淵止慵懶的半倚在長椅上,暗金的眸間飛快地掠過一抹極淡的笑意,瞬間斂去,“如今看來,倒也沒那麼無聊。”
淡淡的目光漫不經心的劃過每個人的臉,叫祁風的男人立在他身旁,低垂著眉眼一派溫和,而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卻無端感到一股逼人的寒氣湧上全身,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淡淡的嗤笑一聲,淵止的目光掃過半跪在麵前不遠處麵容嬌豔的女人,凝聲道:“桃夭那丫頭最近可好?”
“右護法一切都好。”那女人收斂了所有外露的情緒,隻是垂眼恭聲道,淵止微微頜首,複又囑咐:“她說的那幾人也已經到了,你順便去告訴她一聲,她要喜歡什麼人我不管,隻是王的吩咐,務必不要忘了!”
那女人得了信,便默不作聲的退了出去,待到她走遠,祁風方才抬起溫和的雙眼,聲音溫潤,語氣卻帶了些焦慮和勸解:“右護法畢竟大了,性子又古怪,您又何必一直掛在心上?怕是日後她也未必會承您的情!”
淵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沉寂片刻,才道:“......終歸是我欠她的,還給她女兒,也算是兩相消抵了。王的吩咐她若是忘了,屆時受罰的人隻會更多,這點,你比我清楚。”
聽見淵止的話,祁風眼底的焦慮散去許多,又問道,“那許小姐......”
“你覺得如何?”淵止並不回答,隻是淡淡的反問。
“您對她不一般。”祁風溫聲道。
“......我隻是覺得,她有些像一個故人罷了。”淵止淡淡的笑了笑,眉目間暗藏一抹極淡的哀傷。
祁風微微怔了怔,默默走出去掩上了門。
他想告訴他,故人終歸隻是故人罷了,卻始終不曾開口。他一個隨從都能看得清楚的事情,裏麵那位又何嚐不是看得清晰分明,隻是一場難以解脫的妄念罷了。
說起來,當初若不是因為王在背後橫加阻撓,他也不會走到如今這步,祁風的眸間又沉了幾分。